人在许多事情上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但这个底线,在很多时候,又是因人而异的。
可当面对这个底线又面对被异的人时,有些负面情绪就要生根发芽了。
简单就是一句话,郭耀不爽珈以对成铎的纵容。
这是什么意思?被人监听了半点不生气?还堂而皇之地穿着外套方便监听?为此不惜违背自己一向的生活习惯,选了这种随时可能出事的地方?
珈以看一眼,也就猜出了郭耀在想些什么,只是她和成铎之间的关系,她觉得没必要对旁人多说,也不与她今天所要做的事相互矛盾。她之所以现在还纵着成铎,一定意义上,也是为了防止他发疯。
成铎之前握住她的手,让她保管好的东西,是他的善。
这个善,就包括了不会背弃亲近之人。
成铎一开始“做事”时,珈以是真的未曾察觉的,最近的,就是那晚在电梯里相遇,成铎伸手扶她时,她看见了他手上的血迹。
但那时候也只是怀疑。
真正确信,是那天在警局。
珈以原本是听见了成铎的脚步声,猜到他推门而入一定会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才会选在那时候开口的——邹医生非礼她之后,正好成铎过来找过她,让她帮忙给个小领导的母亲排医院的床位,看见了她狼狈的模样。
成铎在旁人面前能装得滴水不漏,但珈以毕竟是和他朝夕相处地长大的人,她看他一眼,不用再多的证据,就能确认下事实。
更可怕的,是成铎靠在她身后,听着电视里那个名导失了双腿的嚎叫,却笑得如沐春风之时,几乎让她双眼一黑——成铎已经失控了。
成山那两口子的行事风格和环境,压根就不是养孩子的地方。
尽管这些年她已经在严防死守了,可好像物极必反,成铎没有成为一个目无法纪的人,反倒成了一个太有法度,以致于有些瞧不上法度的人。
他忘了,不管什么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
但就像成铎说的,珈以就算能猜出来,她也没有证据。
这又让她不得不向郭耀伸出橄榄枝,试图与他成为统一战线的人。
毕竟进入这个界面这么久,能让她感觉到需要多加关注的,也只有这两个人。
她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外面的人弄错了,韶澄弄出来的心魔劫里,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很有可能……
郭耀摆了一张臭脸,半晌没见珈以有什么反应,悻悻收起了臭脸,手往珈以背后的沙发上一搭,半个身子就靠了过去,“算了,你要问我什么?”
他压低了嗓音,故意扯出了个低沉磁性的调子。
珈以瞧他一眼,倒是笑了,“是我该问,郭队长有什么要找我确认的吧?”
两人的目光在半路交锋,你来我往,没哪头愿意服输的。
最后还是郭耀受不住,自我安慰了下要对救命恩人好些,别开了脸咳了一声,再张嘴,就少了些油腔滑调,“我前两日又回过头去查了施梦馥的消费记录,发现她曾经到你们医院挂过号,而且挂的就是你的科室,这事情……”
“她来,是为了确认我和成铎的关系的,”珈以皱了眉头,眉眼间流露出几分黯然,“我否认了,所以我怀疑,她应该是又去找过成铎。”
话里的意味,让郭耀骤然绷紧的神经。
“说起来,”珈以看他一眼,“你和成铎,在年幼时也曾见过。他也是被成山夫妻俩拐来的,你来时十二岁,他已经能帮着那对夫妻,在股市里洗钱了。”
外界所知的成铎,年少失孤,自立自强,却是从未有过这种事。
而且,成大律师实在是太让人如沐春风了,虽然上次在警局照面,他突然出现打断了珈以的陈述,使得郭耀再个人情感上看他有些不顺眼,但除此之外,他也不得不说,成铎这个人,完不像是年少曾历经坎坷的模样。
但现在想来,应该就这这种不像,才不正常。
郭耀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但还是留有余地,“但是,施梦馥的死亡时间里,成铎的确是有不在场证明。”
“孔导出事时,成铎人还在警局。”
珈以轻描淡写的,扔下一个雷,不管郭耀被炸成什么惊诧的模样,她也不再深入解释,从皮衣兜里掏了掏,摸出张地图来,摆在郭耀面前,拿着笔给之前城南城北的两个案发地点画了个点,拿笔量了下距离,大概点了个点。
“成铎那人有强迫症,孔导和施梦馥的案子,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味,他最近应该不会停手,那么下一个案发地点,应该就是这里。”
珈以刚才量着距离画下来的,连起来就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郭耀抬头瞧她,眼里显见是不信任。
异地处之,珈以觉得若是她突然被告知一个社会精英居然是个处心积虑的杀人犯,她肯定也不会凭着一面之词,在无任何旁证的情况下相信。
她这次来,也只是告知一声,让郭耀心里先有个底。
看了眼时间,珈以也不管还盯着地图的郭耀,拿起皮衣就站起身,穿好走到吧台拿了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又蹭到人群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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