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长发凌乱,甚至因为沾着血而打结。她仅着白内襟的衣衫上同样是血,那血色趁着那白色,看着异常刺目和污浊。当然最刺目的是,她脸上那一块块像是被什么啃咬过的、皮肉外翻的恐怖面庞。几乎,就认不出她原先的面容,若不是她的眉心同样有颗红痣,他几乎就无法确认她就是曾经的皇后,云浅月。“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轩辕凌蹙眉问。看守回,“启禀皇上,奴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有好些的蜈蚣和老鼠爬在皇后的脸上和身上,所以应该是皇后咬舌自尽时溢出了血,然后那些脏东西,就爬了上去,天牢里的老鼠确实咬人,再加上那些蜈蚣有毒,就成这样了。”
轩辕凌瞳仁缩了缩,不知为何,就对这样恐怖的脸,觉得有几丝不忍。她该是自食恶果的,可他竟是觉得不忍了。为什么?就因为知道她会弹琴,她还送了那把凤凰琴给温如烟吗?可那又如何,她毕竟不是那个和他琴瑟和鸣的人,所以,他为什么要去怜惜?眉头愈发紧皱,轩辕凌转身离开。这时,看守对着轩辕凌问了一声,“皇上,请问这皇后的尸体,要如何处置?”
本来,是想丢去后山喂狗的。但。五指微紧,轩辕凌道,“就把尸体,在后山找块好地,葬了吧。”
离开地牢,轩辕凌心神不定,怎么都平不下心,于是,他旋身,再次来到了紫烟宫。温如烟一愣,见轩辕凌又回来了,那面容上还十分凛冽,眼眸微闪,立即迎上前道,“皇上,你是否心情不好?是因为皇后吗?要不,您下令,免去皇后的木驴之邢吧?”
其实温如烟又岂会不知云浅月已经自尽,这话,不过就是假惺惺地显示自己的善良罢了。轩辕凌眉间闪过不豫,人都死了,他也不想再听那一声声皇后,便冷冷道,“皇后的事,别再提,朕饿了,陪朕用餐。”
“好的皇上。”
温如烟立即让婢女去御膳房传膳。美酒佳肴,美人在怀,还软软地喂他吃。可偏何,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轩辕凌俊眉紧皱,有些负气地将温如烟压在软塌上。周围的婢女太监纷纷识相离去。“嗯,皇上……”温如烟媚眼如丝,主动地环上轩辕凌脖颈,然后小手钻进他的胸膛抚摸。轩辕凌卸下她衣衫的动作微顿。女子莹白的面庞在烛光下显得娇媚极了,这种媚,在从前,从没有过,他的烟儿,一向娇羞,在这方面,尝尝他吻一下,就敏感地颤栗。可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温如烟见轩辕凌一直不动,媚人的眸光对上轩辕凌清冷的眼,才从情欲中回神,她刚刚太得意忘形了,想着云浅月那个贱人死了就太过兴奋了。可皇上喜欢的是她的娇怯和温柔,她怎能像个欢场女子一般主动求欢呢?眼眸一闪,温如烟立即佯装赧然,面红耳赤地缩手,然后有些紧张地道,“皇上是否不喜欢?臣妾见皇上今日心情不佳,才想讨皇上欢心,是不是臣妾太过笨拙,惹皇上不悦了?”
轩辕凌面色总算稍霁,这才重新吻上她的身体。温如烟嗯嗯呀呀,假装含羞带怯地嘤咛,往日轩辕凌很喜欢,可今日莫名就觉得有些吵。又莫名想到了云浅月。那女人,虽然不讨喜,但那具身体,却无可否认,能给他带来有种别样的快感。这种快感在于,他在要云浅月的时候,可以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往狠里的发泄,而她每次祈求他轻点,不要伤了她的孩子,他就冷笑,然后更深地凌辱她。可对温如烟,他向来呵护,他知道自己在忘情时会接近粗暴,所以他在温如烟身上,从不敢太用力,她是他的宝,他怎能不对她温柔?可以后那个总是哭求他停的女人不在了,他去找谁发泄?心头莫名又会一阵烦躁。轩辕凌突然就没了一点兴致,坐起身,轩辕凌就拢好衣衫,接着下了软塌。温如烟整个人都一懵,“皇上你去哪?”
“朕忆起还有奏折未批完,朕改日再来看你。”
轩辕凌说完,就走了,走得毫不犹豫。温如烟衣衫半褪,面色潮红,待门外再无一点声响,猛地将茶几上的餐盘通通拢到地上。砰砰砰的声响震人。小青惶恐地走进来,看着一地狼藉,战战兢兢,“娘娘,你、你怎么了……”“滚开,都出去!”
温如烟恼怒极了,有拿起酒壶就往地上砸。真是气死她了,明明那贱人死了,明明她该再无后患了,可为什么,皇上倒是对她变冷了。不就是一把古琴吗,什么琴瑟和鸣,那贱人会弹曲子了不起,有什么好听的,能有她叫的好听吗!贱人!让你死了还不得安宁!温如烟眉眼一闪,又招来小青,道,“你想办法,去探探,那贱人的尸体被葬到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