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晚睡,早上就起的晚了些。不过,娘亲是可以理解的,什么时候我的庭院里也能想铁桶一般坚不可摧呢?一大早的,李萦在许嬷嬷和田嬷嬷的梳洗下胡思乱想着,多思多忧,多忧多思。
今个儿,该把许嬷嬷还回去了。李萦看着铜镜中的自个,还是田嬷嬷的梳发手艺好,看着清爽利落。该招进几个人学学田嬷嬷的手艺,手艺是不打紧的,关键是忠诚和琢磨主子的心思。
“翠香,将东西拿进来。”李萦透过铜镜,看着在两米开外站在帘子处的躬身低头的翠香,吩咐道。
“是的,小姐。”翠香恭敬道。
翠香也是十来岁左右,放到现在也就是一个童工,是家生奴,也是李陵哥哥身边近厮李四的妹妹,他们的父亲是李家大院的二管家,深得娘亲的信任。李四和翠香兄妹俩,都是机灵鬼,李陵哥哥用着舒心,李萦用着放心,娘亲也是安心。
不一会儿,翠香便把东西拿来了。
“这几日,许嬷嬷也是累得慌,这茯苓粉就赏你的。”李萦漫不经心的说道。
许嬷嬷见之,大惊失色,急忙唤道:“小姐,这可千万使不得啊,您这是折煞老奴啊!”
“主子赐,不可辞!”李萦沉声道,屋里众人都抖了抖,“嬷嬷你也别多想了,你在我身边勤勉用心伺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是你应得的。”
许嬷嬷自认心中有愧,但是急需,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李萦这番作为也只能勉强算得上雪中送炭。茯苓粉是有价无市的,寻常人家是难寻之。近日,许嬷嬷唯一的闺女就要出嫁了,可脸上却长了东西。大夫说,茯苓粉有效,许嬷嬷这是急在心里,连带服侍李萦小姐也有些不上心了。她的这些变化,李萦是看着眼里,也差人去问了,才得知原因,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后来,在许嬷嬷向娘亲汇报时,也提及这一出,娘亲点头默许了。只是许嬷嬷汇报时,也隐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这是后话。
从阁楼下来,经过廊下,来到小花园,路过天井,转眼间就来到娘亲的屋前。还没进门就听见李陵哥哥与母亲的嬉笑声,不知怎么地,李萦脚步一顿,身旁的田嬷嬷见势,就把门帘打起,大声禀报。今日,是娘亲的门房失职了。
李萦半眯着眼,没说什么走了进去。
“萦儿来了。”娘亲满脸笑意,明显是刚才李陵哥哥逗的。
“萦儿给娘亲请安。”李萦行礼。
“萦儿快起来,来,来娘亲身边。”娘亲招手,示意李萦过来,李萦倒是不动声色的过去了,只是步伐有些不稳。。
李陵哥哥看到后,担忧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便想过来扶一把。
李萦挥挥手,说道:“不要紧。”可是,连带娘亲也连投几个关切的眼神,李萦脸上赫红,“娘亲,该开饭了。”
李陵哥哥和娘亲一愣,随即深含笑意,娘亲连忙吩咐道:“素姑,让下人准备开饭了。”
这次早膳,素姑布菜时将补脑的食物放置在李萦跟前,李萦喝着汤,黑线了,这是闹哪样!
不过,娘亲放出话,说是丫鬟人选挑好了,让李萦看着挑,下午就差人送来。
跟着李陵哥哥去了书房,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是李萦从书房下课回来就看到整整齐齐的一叠叠书信码在李萦平时练字的书桌上,李萦看到,心里嘲笑了句,真是公开的秘密。
因着下午要送丫鬟们过来,李萦也就没过去娘亲这儿。在丫鬟们来自前,李萦细细整理了,书信一遍。书信的时间上看,大哥李部从六岁起,就有寄家信的习惯,一开始主要是寄给娘亲的,也就给李陵带那么一两句话,后来也给李陵独立寄信了。近几个月,家信就更加频繁了。七年的时间,上百封信就整整齐齐码在上面,李萦顿时觉得有些沉重。
老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远在长安的大哥李部,一靠景后,二靠太子刘集,第三,只能靠自己了。李萦虽然没见过大哥李部,可曾听李家的老人提起,李部长的与娘亲较为相似,打小就有翩翩君子的模范,想来也是个温和如玉的人吧,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深宫中生存。一想到温和如玉这个词,李萦脑海里立刻浮现的是公孙季,子皙。他今日没来上课,听李陵哥哥说,家中有事。李萦甩甩头,让思绪回到正途。
目光再次触及那一叠叠的书信,信封上的字体由歪歪扭扭到整齐端正,再到龙飞凤舞,李萦若有所思。然后,将一封封书信仔细阅读,将事件和情感梳理了一遍。
书中竟何如,早些年还隐约有思念、思乡、思人的情怀,后来是挑着自身学习或有趣的事件说,有时也会捎些有意思的小玩意过来。这会儿,李萦才想去儿时的玩具不少也是大哥李部捎过来的。书信中没有一句是述说自己苦的,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在每一封信的最后,都是问候家安康的。
但是近几个月,也就是景后一行人离开的这些日子,大哥李部的书信都是由他人代写,也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娘亲和李陵觉得事情有异,询问知**士,才得知,大哥李部的手,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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