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我身都在疼。
昨晚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太子就对我动了手。
—对不起,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动手。
他左手拧住我右脸,右手拧住我左脸,把我的脸跟个那橡皮泥一样使劲往外拉,一边拉还一边说:「好吃吗?嗯??」
「我错了,大锅。」
后来打着打着,我们就走回去了,回去回去着,我们就开始换衣服洗漱,洗着洗着,他就把我推到了床上。
我只记得月色朦胧,长烟一空。
他的唇在我唇边,问我:「害怕吗?」
我说,不怕。
我其实是想皮一下,比如说什么不怕你大爷之类的。
但我还没说完,我就发现。
他真的是我大爷。
迟了近三年的洞房花烛,今夕终于偿还。
我只感觉月亮是晃的,帘子是晃的,整个世界都是晃的,眼前的李云舟也是晃的。
我的心也跟着晃来晃去,慌慌张张,但又无端生出好几分的甜蜜。
邸深人静快春宵。
心絮纷纷骨尽消。
他的唇在我耳边说:
「今日方知。」
「什么叫做抵死缠绵。」
[36]
第二天,我是被久违的春娘的声音唤醒:
「良娣,良娣,快起来!」
「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一次是皇后娘娘。
两次还是皇后娘娘。
我的泪水不自觉滑下,莫非,我前世和皇后娘娘有仇?不然今生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搅了清梦。
久违的春娘突然对我热情起来让我感到诧异,而久违的皇后娘娘只会让我眼前一黑,毕竟昨晚,我是真累了。
皇后娘娘看上去一脸担心:「我的儿,你没事吧?」
「今天皇儿突然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就不去家庙祈福了。这可把本宫担心坏了,要不要紧?用不用请太医来看?」
「定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你告诉母后,母后替你罚他!」
皇后的这个耳报神传得也是有够慢的,她要是昨天听到了,昨晚这顿棒子估计我也不能挨。
我刚刚一坐起,下面就一阵刺痛。
疼得我龇牙咧嘴,只能望着皇后笑道:
「不关别人的事,儿臣、儿臣就是有些不适,所以…」
不关别人的事,就是昨晚被你儿子用棒子打了几次,所以才会起不来。
「所以…请母后千万不要责罚下人…」
不要责罚下人,罚你儿子就够了。
最好扇他两巴掌,然后也喂他吃上三个月的肘子,一丝青菜也不许有。
「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皇后关切地拉着我的手:「你看看你,嘴巴都白了,还跟母后客气。」
「来,让母后看看,到底是哪不舒服。」
说着说着,她就掀开了我的被子。
然后,我的宫殿就被一声尖叫掀翻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怎么有血!」
[37]
太子回来的时候,整个宫的人都在偷笑。
他面无表情,看似淡定,一路从笑声中走来,耳朵却红得要命。
他一把冲进我的房间关上门,冲到我面前掀起我道:
「徐明明!你跟我母后说了什么!」
我捂着肚子:「哎哟哟,疼…疼…」
他脸上的神色立马变了:「哪里疼?要不要紧?太医!太医!」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心口上:「哎哟哟,心疼,心疼…….」
他:「哦?是吗?」
「来人啊,徐良娣说她想吃肘子了,让小厨房煮一桌子过来。」
「大哥,大哥。」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别随便就做肘子。」
「你终于肯认错了?」
他一掀衣摆,坐在床边,冷笑道: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今天见到的每个人,都在问我痔疮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