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就静静地坐在窗台边,窗户被他关的只剩下一条缝,其剑在手边紧握,他时而去瞧那雪中虎视眈眈的杀手,又时而透过那条缝去瞧窝在被窝里的雨儿。
雨儿时不时地会探出头,她怕燕青会不知不觉地离去,她还是会害怕得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青终于谁也不看,他只看飘雪和那天边已经露出的鱼肚白。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天又亮了……
这已是多少个不眠夜了?
“燕青……你还在么?”忽然一阵轻唤从窗内响起。
“在。”燕青只吐一字。
“他们走了么?”她又问。
“走了。”燕青谎言道。
“那你为何还不走?”
“等你睡了我才会走。”
“我才不睡。”
“那就不睡。”燕青说完便再也不吭声,安静是最好让人入眠的方式。
雨儿的眼睛已睁不开,一夜未眠她实在困坏了。再得知燕青还在,坏人已走之后,她终于舍得放下心头那份矜持的恐惧,在‘嘤咛’两声后香甜潜入梦乡……
燕青透过窗缝再瞧了雨儿一眼,过后他便将窗轻轻地掩实了。
一夜霜雪将大地雪衣又添厚了一层,天明时分,雪识相地停了。
飘雪停了,流血则要开始了。
这群人什么来路他并不知道,但论性质则要比客栈内那些亡命徒要规矩的多,他们应当是西北的杀手组织。
雨儿的存在就像是他们发现的蛛丝马迹,他们是来调查的,可实在不巧他们遇见了真正的燕青。
燕青跳下了客栈,他抽出剑,杀一些人,让他们流一些血,血再染一些雪,就当是给个小小的教训。
“吧嗒吧嗒……”一阵马蹄生动了死寂的清晨。
朋友总是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所以午阙来了,他的刀也早就已经出窍。
“杀了?”
“嗯。”
……
“咕噜噜……”
肚子闹腾了好几声才将雨儿给唤醒,这被窝里实在太暖和了,要不是饿地不行了,她还真就打算懒床一辈子。
今夜白昼没有下雪,正午时分还出了下片刻的太阳,窗户虽是关着的,但那分明亮显然要比以往耀眼得多。
雨儿伸了个懒腰走至窗前,她先推开一条缝,用眼睛去眯着瞧。再确认窗外无人后她才放心大胆地推开窗——“咵!”
窗弦上头落下几块冰坨坨,还好她头缩得快,要不然脑袋可要开花了。
“哎哟!谁啊!要老子的命啊?”忽然惨叫唤从客栈下头传来。
雨儿探出头往下那么一瞧——先是刚刚的冰块不小心砸到了楼下正路过的小二,不过幸好没砸着头,只是打在他手臂上,但是这也疼啊……
“不好意思啊小二哥,我并不知你从下边儿过……”雨儿歉声地真诚。
小二一瞧是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他低头边走边嘀咕一句:“今儿可真倒霉,又搬尸首又挖坑,脑袋还差点儿被砸个窟窿……晦气,晦气!呸呸呸……”
小二走过后小三又从下边儿路过,他肩头还扛着两柄阳铲,也不知去做什么。
“小三哥,你扛着铲子去做什么呀?”雨儿趴在窗台好气地问。
“埋死人!”小三似乎不太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埋那个臭乞丐么?”
“三两金?也算得上一个吧。”
“啊?还有其他死人啊?”雨儿深吸了一口寒气,昨夜燕青难道还杀了其他人的?
小三已被问得不耐烦,他摆手道:“瞎问问啥,你想知道就来帮忙一起埋!只要你不嫌恶心……”
“我不嫌恶心,那我来帮你!”雨儿兴奋地跳出窗,疑心比恶心更容易驱使人去犯傻。
……
“呕……”
“嘿,事先就警告过你,非不听,活该遭罪……”
雨儿此时正靠在一棵树旁哇哇作呕,她肚子里头本就没什么东西可吐,苦水都快被她吐尽。
此地是客栈后边仅有的一片小树林,因为这里有土,好挖坑。
坑在正午时分就已经挖好,是个很大的坑,大到能容下十几具残肢断臂……
“各位好汉,一入江湖,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所以这死也就死了,咱客栈也是有情有义,人嘛,就算不能落叶归根也要入土为安不是……”小二捞起阳铲边叨边开始填坑。
小三也拿起铲子有模样有:“各位莫要嫌弃,这坑确实是挤了点儿,还望见谅些。倘若你们真的要寻冤报仇也莫要来找我们……这江湖厮杀,技高者生,也怨不得谁呐……”
雨儿已吐得无力,但她一听二人这番说辞心头更不自在,说到底这些人还是因为来寻自己的麻烦而被杀的。
于是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强忍着恶心,抓起一抔土撒入坑中,她嘀咕道:“各位大哥好汉,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燕青做的,可与我无关,你们拉他下地狱莫要带上我……”
……
“阿嚏!”燕青揉了揉鼻子,苦涩,无奈,也习惯了。
天上太阳透过云彩,过滤出一点儿淡光,淡光映雪放光明。寒风也停了,清新甜美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