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唐诗的头发掉得越来越多,而她的胸口处,时不时地传来钻心的疼痛。
看着天花板,她眸子里的光一点点地暗淡下去。
顾庭深,你可知道,那一百万对你来说就是给唐薇一条项链的事,却是我赖以生存的命。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
早上十点,唐诗接到电话,顾庭深要求她从今天开始去照顾那个女人,否则就让晋城所有的医院拒收她母亲。
他还说这是她应该赎的罪,赎她只有一个肾的罪。
她自嘲一声,突然就笑出声来,她当年为何要爱上他。
过了中午,她还是来到了医院,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气色很好,一点儿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本以为昨天能让你做手术的,没想到你的命可真大,居然让你逃过一劫。”看到唐诗站在那里,唐薇一脸阴狠。
她都安排好了人,让唐诗死于这场手术。
奈何这个女人命大。
见唐诗还是不说话,她转了转眼珠说“我想喝袁集巷里面的那家永和豆浆。”
唐诗皱了皱眉头,袁集巷实在是太远,这一来一去要两个时辰。
“这家太远了,你换一家,回来这粥都凉了。”
唐薇瞪了她一眼,“让你去你就去,你连着砂锅一起带回来,还能凉了?”
这分明就是难为自己。
唐诗刚想开口,却被唐薇打断,“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告诉庭深了。”
“我去。”
唐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而身后的唐薇是一脸奸计得逞的笑意。
唐诗,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
等到唐诗回来,天都快黑了,她赶紧跑进了房间,刚好看到顾庭深和唐薇在说话。
见她进来,顾庭深冷冷道“看来你是不在乎你母亲了?”
唐诗喘着粗气,他以为她刚到。
唐薇笑了笑,“庭深,是我嘴馋,不知道吃什么,让诗诗给我买吃的去了。”
“诗诗,你给我吧。”
唐诗走过去把豆浆放在桌上,顾庭深看着她带着帽子的模样,不免有些觉得碍眼。
“都到室内了,戴着帽子干嘛?摘了。”
唐诗摇了摇头,其实头发掉的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她心里总是难受,总觉得头上秃了好多。
不知道说什么,她识趣地低下了头,鼻腔里突然有异样流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两道鲜红已经滑落。
“对不起,有些上火。”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唐薇动作飞快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小纸包倒在了豆浆里。
她正想要往出走,唐薇脸色突然煞白,捂着屋子开始痛呼“庭深,我的肚子……”
“快叫医生!”顾庭深赶紧将她抱在怀里,朝着门口的唐诗怒吼。
看着急救室门口亮着的灯,唐诗手脚发凉。
很快,红灯熄灭,医生从里头走出来,面色沉重,似乎还有些怒意“顾先生,病人是尿毒症不能喝豆浆,况且还是下了药的豆浆,要是再晚点,唐小姐可能就没命了。”
顾庭深听到这话,眼神骤然锐利,看着唐诗,一字一句道“唐诗,你知道做错事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