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有‘渐冻症’？”许杰神情严肃的看着厉夜廷。

厉夜廷一愣，他并没有将乔唯的事情告诉许杰，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厉夜廷眉头紧皱，心中顿感烦躁。

许杰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捏了一把病例单：“她……”他迟疑的停住了。

就这么告诉厉夜廷吗？

许杰纠结了，当他看到躺着病房中眼神呆滞的乔唯时，再联想到厉夜廷的复明，已经可以将他们的事情摸个大致了。

按照厉夜廷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她，要么乔唯故意躲着厉夜廷，要么就是厉夜廷没有认真找。

他这么冒然的告诉厉夜廷乔唯的情况会不会对她不太好……

看着许杰纠结为难的模样，厉夜廷眼皮一跳，又问：“你想说什么？”

冰冷的语气让许杰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没，我是想问你还没找到她吗？”

厉夜廷敏捷的抓住许杰的一丝逃避，语气更加凌冽：“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她有‘渐冻症’的。”

“刚刚上来的时候碰到你姐姐了，所以就问了她两句。”许杰皱着眉讪笑着，实在是惧怕厉夜廷现在的眼神。

明明换了乔唯的眼角膜，眼神就不能柔和些吗？

厉夜廷闻言，脸更是黑了几分，却没有再追问。

本想试探厉夜廷一番，没想到自己下了个半死。许杰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见厉夜廷进了病房，还是决定悄悄的再去一趟乔唯那儿。

普通病房。

“小唯，张嘴。”乔母小心的将粥送入乔唯的口中。

“啊……”乔唯艰难的要住小勺，但粥大部分都从她嘴角流了出来，沾湿了一片衣襟。

“慢点慢点。”乔母忙将她下巴和颈部擦干净，轻声哄着：“别着急。”

许杰一来就看见乔母像喂小孩一样在喂着乔唯。

在他的记忆中，乔唯一直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样阳光温暖的女孩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身无法动弹，甚至连喝水吃饭都要小心翼翼的喂……

许杰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对乔唯的同情和怜悯。

“哎？请问您是？”

方姨一脸疑惑的看着病房门口的许杰，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戒备。

许杰一愣，瞥了眼病房内，立刻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应该走错病房了，抱歉啊。”说着，他连忙将门口让了出来转身离开。

安顿好厉老爷子，厉夜廷还是回到了半山别墅。

厅中的灰尘气息更加的重，他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压抑的喘气声。

果然还是控制不了啊。厉夜廷自嘲一笑，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了，但是从一进门，身体总会比大脑先一步将手伸出去。

以前，总是乔唯先向他伸出手……

迈着稍觉沉重的脚步，厉夜廷走到了乔唯的房门外。

门没有锁，他轻推而入，一股沉闷的气味扑面而来。

厉夜廷一眼就看见了墙角的那个落满灰尘的箱子。

里面有很多他和乔唯的合照，还有一封信，一件没有织完的毛衣，还有一台小型摄像机。

厉夜廷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下了摄像机的播放键。

“今天，我和夜廷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