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踏踏而来,卷起漫天尘土。
“穆姑娘,等等我!”一声急呼从那方向传来。
穆清华心头一跳,那声音似乎是于惊。于是她连忙唤车夫停下马车,伫立在原地眺望,不稍片刻,便见那黑衣少年策马奔来,满脸欢喜:“穆姑娘!”
“于惊!”穆清华灿然笑开,“你怎么来了?”
“那当然是来追你的了!”于惊笑道,“这就叫千里追佳人,你看我够不够意思?”
“千里?我们这才走出不到百里吧。”穆清华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我看后面还有一大群人,你们侯爷也来了?”
于惊故作委屈:“穆姑娘怎么就只知道关心我家侯爷?”
穆清华刚欲开口辩解,但这时车帘倏然掀起,温润如玉般的嗓音传出:“镇远侯也来了?”
穆清华回头,见哥哥也起身下了马车,含笑道:“对,他就是侯爷身边的侍卫,于惊。”她指了指身边的俊朗少年。
“平日便总听小妹提及于小兄弟。”穆玉松拱手使了个礼,“这段时日多谢你照顾舍妹了。”
于惊郎朗笑道:“也谈不上照顾,我和穆姑娘颇玩得来。”
此刻后面的十余名黑衣人也策马追了上来,为首的是于鸿,他抱拳道:“穆姑娘,昨夜真是对不住,又教你受惊了!”
这话一出,穆清华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哥哥,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没有听出言外之意,忙摆摆手随口回道:“小事一桩,别在意。”
于鸿见穆姑娘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以为她心有芥蒂,便翻身下马单膝急跪,郑重道:“昨夜我护主心切,见姑娘伤了侯爷,才一时失了理智拔剑相向,并非有意想杀姑娘,还望穆姑娘莫因此事与侯爷生分了。”
如此大的一番动作,穆清华登时目瞪口呆,再侧头一看哥哥的脸色,便知风雨欲来。
穆玉松嘴唇仍含着笑,声音却冷了几分:“昨晚你又偷跑出去了?”
“是……”穆清华垂下头,“昨晚我本来想去跟于惊辞别,结果发生了点别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教你差点被人一剑杀了?”
穆清华一听这语气就心里大呼不好,平日哥哥虽待她极好,万事依顺着她,而一旦严苛起来也是说一不二,不怒自威。
她怒瞪了一眼于鸿,这个二愣子,一点都不会看眼色。
于鸿这才反应过来,歉然道:“这事皆是我的错,还望穆公子莫太苛责令妹。”
“你也是镇远侯的侍卫?”穆玉松挑挑眉。
“是。”于鸿回道。
“那我怎么敢责怪你呢?”穆玉松勾了抹浅笑,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了他们后面那辆奢华的马车,“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吗?”
闻言于鸿微蹙起眉,不明白这笑里藏刀的穆公子到底何意。
“发生何事了?”马车内传出清冽不失低沉的声音。
只见车帘掀起,车内走下一人,他起身下马车的那一刻周遭瞬间变为静寂,那身姿颀长,如松竹傲立,容颜极盛气质卓然,却又略带着几分温凉萧冷,站在这黄土上迎风孑立,仿佛渺然出尘的仙人一般。
穆玉松虽早听过这镇远侯的许多传闻,但还是第一次亲身与他对面,他上前行了个大礼:“小民拜见侯爷。”
揖礼一丝不苟,但语气却不卑不亢。
楚羽晟淡淡瞥了他一眼后,目光还是落到了那抹粉衣上,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本侯正在赶回京都,你们让道吧。”
结果穆清华一听就怒道:“让道?官道这么宽敞,你难道还想一个人占了……”但穆玉松连忙拦下她,沉声道:“小妹莫胡闹,他乃侯爵之位,于礼度,我们确实应该给他让道。”说着令车夫靠边驶停,恭谨伸手道:“侯爷,请吧。”
楚羽晟冷眸低垂,转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于鸿见状也起身抱拳道:“穆公子,穆姑娘,失礼了。”说完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而于惊一时怔神没反应过来侯爷这是何意,明明快马加鞭追来了却一上来就硬要人家让道。
穆清华气得胸疼:“这楚侯爷就是典型的自己脸臭,也不想让人好过。”
“穆姑娘,别恼侯爷了,你们就跟在我们后面吧,就当我们给你们开路了。”于惊赔笑道,“我先走了,路上得闲我再来寻你说话。”然后一夹马腹追赶前头的马车去了。
待他们一行人走远,穆清华再回到马车内顿时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她闷头吃着蜜饯,故作不知。
许久,穆玉松还是缓缓开口道:“你忘了之前我与你说过的话?”他半阖着眼,眸色清浅,意味不明。
穆清华抬眼:“什么话?”
“莫与镇远侯走得太近了,这人高深莫测,你性子太直,应付不来。”
穆清华没领会哥哥的意思,不服气道:“我怎么应付不来!他一点武功都不会,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制得服服帖帖的。”
“莫跟我装傻充愣。”穆玉松笑着用扇柄敲了下她的脑袋,“那镇远侯身边的侍卫个个武艺高强,你何必去自讨苦吃?”后又换上一脸肃然,“而且难道你忘了前些日子如何受伤的了,还敢老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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