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生听到后遗症,眼神中浮现出难以察觉的烦闷。
“威胁我?”
“我只是想问蒋老板要一个工作而已,我捐出骨髓,至少也要得到什么回报吧,这是交易,怎么能算威胁?”
交易,又是交易!
她把自己身体当成什么?提款机?不榨干价值不罢休?!
蒋南生眉心直跳,他应该随了她的愿,抽掉骨髓,看着她一辈子瘫痪在床上,他应该这么做,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一个字,“滚!”
许尔半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了秦月一眼,“蒋老板你确定让我滚?目前能匹配你爱人的骨髓,可就只有我一个,我滚了,你家秦月小天使的病可就没法治了,还是说,你宁愿看着她死?”
秦月愤怒不已,偏偏发作不起来,只好‘虚弱’的抬起头,眼睛里泪光涟涟,“南生,我怕,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和你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我怎么可以死?”
蒋南生看了看秦月,目光清淡,“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会让她死,可也没说要答应许尔的条件。
秦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工作而已,蒋南生为什么不答应。
她心底没来由一阵慌张,“可是我很怕,医生说过,留给我的时间不长了,我真的很怕自己熬不过去。”
说话间,颤抖的抬起手,握住蒋南生的手。
“会治好的。”蒋南生似是安慰,将手抽出,反手拍了拍她。
许尔看着秦月演戏,眼里满是挑衅,“秦月,你不用白费力了,蒋南生根本就没打算救你,他就是想用病拖死你。毕竟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反正我也不在乎名分,也不在乎蒋南生有几任情人,男人嘛,就喜欢我这种红玫瑰,你这颗白米饭迟早都会被冲进下水道,我劝你还是早点认命的好。”
这番话落到秦月耳中,顿时怒火攻心,恨不得割了许尔舌头,但她不能,只有装出受伤的样子,扑到在蒋南生怀里,嘤嘤的哭起来。
“许尔!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蒋南生一双深眸藏着濒临爆发的怒。
许尔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数着自己手指,“动不动就让我滚,我又不是球,再说了,我就只要工作,这点儿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好吧。难不成秦月的命还没有一个工作值钱?所以说,到时候秦月你病死了可千万不要怪我,要怪也只能怪最是无情的蒋南生。”
话还没说完,她便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抬起头,刻意忽略掉男人满身的暴戾,嘴角微勾,无辜的眨眨眼睛,“蒋南生,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以前,许尔每次闯了祸,都会蜷到蒋南生身边,先是歪理一大篇,最后小手握拳像猫咪爪子一样搭在他胳膊上,眼神极其无辜的说上一句,‘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曾经他对她无可奈何,多大的过错也会原谅。
但现在,除了厌恶,更多的是憎恨。
憎恨这个灵魂死去,只剩下一具腐臭皮囊的许尔。
他不能把这肮脏的骨髓给秦月。
蒋南生认为自己想的周,冷笑着,钳住女人手腕,三两步间,将许尔丢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