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
“我虽然不喜欢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但——”
“你既然让我看到了你的脚,我们也做了男女之间不该做的事情……”
“往后,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那张脸的主人,忽然缓缓勾起了唇,而那双黝黑的深眸仍旧透着一股冷漠的意味。
“因为一旦你犯了错,在我王府之中,我便不会再对你手软。”
梦的尽头,梅幼舒忽然醒了过来。
她看着四下熟悉的环境,这才缓了口气。
昨日发生的事情,在她梦里又重复了一遍。
她只稍作回想,手指便下意识地揪住了柔软的被衾,面上又是一片茫然。
那位珩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他总强调她犯错的事情,仿佛便打定了主意要看着她一辈子似的……
梅幼舒想到这种可能性,秀眉便轻轻蹙起,极是不安。
原来,得罪了珩王的后果会这样的严重吗?
梅幼舒穿戴起身,推开门,外头竟又是一个明媚好天。
“姑娘,昨夜里四姑娘跪了整整一晚,可真是叫人出了口恶气。”碧芙端了水进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梅幼舒想到梅幼岚,却并不知道对方背地里曾陷害过她。
只是觉得,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姑娘怎么不高兴?”碧芙见她站在日光下发怔,有些傻乎乎的样子,便拉着她进屋坐下。
梅幼舒道:“她犯了错,父亲罚她是关心她,这是好事。”
碧芙想了想,竟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梅幼岚犯错受罚多半都是为了令她矫正,令她更好,这又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呢?
“是啊,她回去后,大夫人那边都准备了好些补品,就怕她夜里伤着身子,可是四姑娘不仅不吃,还将东西都摔了,那些丫鬟婆子都还得哄着她呢。”她说着,也就没有那样高兴了。
也许这就是有娘和没娘的区别了。
然而碧芙转念一想,若是王氏还活着,自家姑娘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很快,她想到一些往事,便将这些念头都排出了脑外。
王氏这个女人,表面看似优雅贤惠实则早就疯了。
否则,谁会狠心将自己的女儿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哪怕郑氏对梅幼舒再不待见,但她却会将一切人情世故与应懂的手段和心计告诉自己的孩子。
可王氏不会。
她若活着,只会仔仔细细地将姑娘的余下一点慧心磨去,再将那精致的外表反复描绘。
她想到这些,又默默叹了口气。
“姑娘定然能寻个真心待姑娘的好人家的。”
梅幼舒听了这话,便扭过头去看她,细声道:“我听闻,嫁不出去的姑娘可以上山去做姑子,碧霞庵里是顶好的一个,不仅给吃给住,每个月还有例银……”
碧芙心里一咯噔,便听见小姑娘对自己小声说道:“我也想剃光头发去做姑子。”
“可、可是女孩子家不都是要嫁人的嘛?”碧芙被她这个想法给震住了,“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姑子?”
梅幼舒难得被她问住了,也没有肯回她话。
因为找个好人家就要和其他男子睡在一张床上,昨日那位珩王殿下抓住自己的脚不放,还告诉她,这就是男女之事……他们都已经做了男女之间不该做的事情了啊。
可是……她却害怕极了。
只要一想到往后嫁了人,就会有个不认识的男子握住自己的脚不放,还露出那样可怕的神情,她的心底便仿佛落了一只蚂蚁一般难受。
她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场景。
便在小姑娘陷入困惑之时,府中便来了人。
来人是个穿红衣的妇人,待管家了解了她的来意之后,便连忙令人传话给郑氏。
待郑氏在客厅接见了对方,对方便笑说:“贵府可真是有福气了,我是替长兴北街的严家提亲来的。”
郑氏心念一动,面上却仍旧做出淡然样子,道:“你说的是谁家?”
“您莫要装作不认识了,便是与您家沾了远亲的严家,他家儿子姓严名子然,如今在礼部做事情,是您知根知底的人呢。”
“原来是那小子,我却不知他还有这样的心思,原先还当做是与老姐姐的一场玩笑话呢。”郑氏微微扬唇,面色矜持,端起了茶盏抿了口茶水,又对来人道:“只是我膝下不只一个女儿,也不知他们家相中的是我哪个女儿?”
那妇人笑说:“严公子相中的自然是您膝下最为出色的长女,听闻二姑娘是个性情温和的,便是严家夫人,都是赞不绝口呢。”
郑氏脸上的笑顿时就明显了起来,却又听那妇人道:“听闻你家里还有一个庶女排行第三,你家二姑娘曾向严公子说过她们姐妹两个极好,不愿分离,便也不想叫二姑娘伤心,就想着将那三姑娘纳做妾室,往后一心一意伺候姐姐也不必令她们姐妹分离,也算是一件喜上加喜的事情了。”
郑氏道:“原来如此,只是家中事情我一人是做不了主的,今日我家老爷也不在家中,不若待我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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