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娘娘,桃红应该陪着你的。”
慕容婉拉起她坐在身边,擦干眼泪笑道:“如若你陪在我身边,谁又能送信救我呢?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该谢谢你。”
桃红心痛的看着慕容婉身上的疤痕,突然一抹眼泪回首对北堂辰道:“王爷,神医在帐外候着,您快传吧。”
“把神医请进来!”
那神医已是华发白须,跟着桃红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丝毫不显疲惫。
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只一眼便看出慕容婉脸上化脓的伤疤是中的什么毒。
“花容啐!”
慕容婉摇头表示不知何为花容啐。
那神医又摸了她的手脚筋,皱眉抚须:“姑娘,可是服过什么灵丹妙药?”
慕容婉一时愣住,未曾作答。
那神医又把了把脉开口道:“比如,东梁国的传世神药白凤丸。”
东梁国神药,白凤丸?
慕容婉想起嬷嬷给她的白色药丸,想来嬷嬷对她的叮嘱,那药效极强的疗伤神药,难道就是神医口中的白凤丸?
“是吃过一种白色的药丸,产自东梁国。”
那神医这才释然连连点头:“那就是了。”
“如若没有那白凤丸,你脸上的化脓的伤不仅会散发恶臭,还会感染导致败血症身亡。”
北堂辰心惊急问:“可有救?”
“本来无救,可姑娘先前服过白凤丸便有救,连那手脚筋都可以治疗。”
北堂辰听闻大喜:“那就劳烦神医,若需要什么名贵药草尽管提,本王定会数奉上。”
桃红激动的抱住了慕容婉:“太好了娘娘,有救了,您有救了。”
慕容婉只淡淡的拍了拍桃红的肩膀。
有救无救,对她来说,都无甚意义了。
身体上的上,尚有灵丹妙药,可心中的伤,纵使千金万金也无法愈合了。
她所经历的种种仇恨与欺辱,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头里,不死不休。
她所求,不过是想要在有生之年,替太后,替父母胞弟报仇,可所求容夜此后一生平安康健。
玉坠已经重新找了回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东梁送信。
可北堂辰却强制她留在军营治疗。
神医日日替她煮沸水泡身,顿顿苦药灌口,一治便是半年。
脸上的伤口也终于愈合,狰狞的疤痕,在神医的雪肌膏的辅助之下,也只剩几条浅红的印记。
虽不能完根除,可与之之前骇人的伤疤比起来,好了千分万分。
桃红亲手为她修了一副遮面的轻罗丝纱,遮在脸上,别有一番影影绰绰的美意。
手脚筋已经重新愈合,虽还有些无力,手不能提,可日常行走已无大碍。
北堂辰带领的军队也已兵临南音京城之下。
慕容婉拿着太后的信物亲自去了东梁。
东梁国军已是不惑之年,近些时日,越发的想念远嫁南音的姐姐。
听到宦官来报,说有女子带着太后信物而来,便急急推了议事大会,宣了慕容婉。
慕容婉跪在东梁国君面前将玉坠呈上。
那国君抚着玉坠尽是泪流满面。
“可是姐姐思念于我,托你来报信?”
慕容婉见国君落泪,也红了眼眶:“太后娘娘已殁,国君节哀。”
殁了?
东梁国君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了身子。
“殁了?”
慕容婉垂着头残忍的回答:“是的,一年以前的事情了。”
一年以前?
东梁国君瞬间怒了:“本王的姐姐一年以前就殁了,你又为何现在才来报丧?”
慕容婉这才将那些前情往事,前因后果,悉数细细讲来。
这如同再次剥开她鲜血淋漓的伤疤。
因为轩辕无极怀疑是她害了太后,竟然将她的家人扔进那豺狼圈,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葬身狼腹,连个尸身都没有留下来。
东梁国君听闻轩辕无极竟然宠信奸妃,一时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失望到极点。
他熟知他宠爱的贵妃,是害她母亲的凶手?
连母亲的死都未曾仔细查清,便听信什么妖狐转世的荒谬之言,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太失败了。
东梁国君随机决定御驾亲征,前往南音国,他要手刃害他姐姐的凶手。
也要亲自敲醒被奸妃迷了眼的轩辕无极!
南音国。
轩辕无极愁眉不展。
北律国毫无征兆的就挑起了战火。
这战火已持续半年已久,城池逐失,大军溃败,现在北律大军更是兵临城下,城内百姓惶惶不安,朝中大臣无计可施。
慕容烟替她斟了一杯酒:“皇上,莫要太焦虑了,就算是国破,臣妾也会陪着您的。”
轩辕无极无奈的牵着她的手:“朕会想办法,把爱妃送出去的。”
慕容烟亦是紧紧握着轩辕无极的手皱眉说道:“臣妾或有一法可解今时之困。”
“哦?爱妃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