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说:“让他躺在火盆旁边,问出他是在何处拿到的那根木头,然后带着他过去,在那块烧些纸钱,剩下的我会处理。”
说完话,鬼仙就不见了。
我瞪着鬼仙刚才站着的地方,傻眼了,他怎么说走就走?
这地上还躺着个中邪的,刚才差点掐死我,他走了我咋办?
我站起来,没立即上前,盯着建军瞅了半天,看他瘫在地上,脸上痛苦的神情不像是装的,这才去生了火盆,搬到他旁边,喊他:“建军?”
他五官皱在一起,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房顶,过了半天才动动眼珠,朝我看过来。
“你认识我不?”我问。
他神情平静了不少,看着我点头。
我又问他:“你是在啥地方找到的那根木头?”
一提到木头,他脸上再次浮现出惊惧的神情,嘴唇颤抖,缩着身子往火盆边挪,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后山西北山腰。”
“你去那块干啥?”四婶脸色一变,捂着腰坐起来。
建军却不说话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一个劲儿发抖。
有这火盆在,他好像好很多。
我扭头跟四婶商量:“婶,得去后山看看,你去找几个人把他和火盆都抬上,咱们过去一趟。”
四婶哎了声,赶忙去村里找了几个男人,还叫上了村长,抬着建军往后山去。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建军,发现他离后山越近越害怕,等到了西北山腰,他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松树林子边上的土坑,直接给吓得尿了裤子。
“我去瞅瞅。”村长几步走到土坑边上,一低头,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仓皇退后几步,半晌跟我说:“晓晓,你快来看看,这骨头里咋还有长虫?”
我们这里都管蛇叫长虫。
听见是长虫,我松了口气,我不怕那玩意儿。
我走过去往坑里一看,后背倏地凉了,土坑里是个骷髅脑袋,七八条手指粗的长虫正在挤在里面,不断的蠕动。
我捡起块石头,大着胆子往坑里扔,骷髅里的长虫受惊,快速的爬走了。
我让人把建军和火盆都放在坑边,又在坑边烧了几沓纸钱。
纸钱烧完,鬼仙再次出现。
他蹲在坑边,左手摁在坑里的骷髅上,右手搭在建军的头顶,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骷髅竟然悄无声息的碎成了两半,建军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
鬼仙冲我点点头,再次消失不见。
这该是解决了吧?
我犹豫片刻,让村长跟我一块把建军扶到边上去。
“那是杨光。”四婶看着土坑,突然脸色复杂的说。
我愣了下,诧异的看向四婶。
杨光也是我们村的,前几年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出事故死了,听人说他整个身子都给卷进机器里,直接压碎了,就剩下个脑袋卡在外头。
当时赔了他们家不少钱,他媳妇分到钱就改嫁了,他爸妈用那钱在县城买了房,从村里搬走了。
四婶叹息一声,说:“你们或许不知道,但我跟杨光他妈关系好,我老听她说,杨光在外面看着还行,实际上脾气暴躁,爱打媳妇,对他爸妈也不好,动不动就骂人,而且他那会死的惨,他爸妈找了孙灵婆,孙灵婆就让他们把杨光的脑袋埋在这里,还得在脑袋边上放上一根木桩子,这样就能把他压住。”
当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村长皱眉问我:“那他咋找上了建军?”
“八成是为了找替死鬼。”我随口说,以前老听爷爷说冤死的鬼会找替死鬼。
可说完这话,我自己先糊涂了,杨光的脑袋被埋在这里那么多年,为啥昨天突然出来了?
唉,我也就是稍微懂点看脏这行的皮毛,真要干个啥,还真不行。
看着建军没事了,我跟村长一块把土坑填上,抬着他往山下走。
到我家院门口的时候,建军突然蹦起来,几步走到我跟前,我寻思着他是要跟我道谢,谁知道他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它不会放过你,它会一直缠着你,你知道为啥吗?”
我陡然一惊,惊骇的望向建军,发现他眼珠子一缕血色缓缓消退,他茫然的看向我,嘴唇嗡动,半晌问:“我为啥要那么说?”
“中邪之后的后遗症。”我压下心中的惊讶,面上镇定的说:“你回去之后杀只公鸡,把血洒在窗台和门槛上。”
我记得以前爷爷就让人这么干过。
建军点点头,忙不迭的跑了。
村长嘟囔了句:“这小子早就能走了,还让人抬,忒不懂事。”
说完冲我摆摆手,也领着走了。
我转身开院门,越想建军中邪这事越觉得不对劲,他最后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我心中不安。
我刚迈进院子里,后背就撞上个冰凉的东西,硬邦邦,跟堵墙似的。
“唔……”我下意识要喊,刚张开嘴就被人捂住。
“是我。”
听见鬼仙的声音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抗拒的呜呜了两声。
他一松开,我就忍不住埋怨说:“你下次能好好出来不?再这么吓我几次,我好好的人都给你吓出心脏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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