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张厚都在外面同一班旧交同僚吃酒,晚上回来就在秦姨娘处歇了。这秦姨娘也就是王氏为了分梁姨娘的宠而抬的丫头同喜,在山东与张厚已经打得火热,别人暂且都要考到后面去。王氏看着同喜早就咬牙切齿,但是现在还有琦娇这一桩事儿比较紧要,所以也顾不上其它的。
这一天晚上,张厚到了王氏房中,王氏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然后走到张厚的背后,轻轻地给他捏起了肩膀。张厚笑着拍着王氏的手说道:
“怎么有什么事儿,今天这样贤惠起来?”王氏嗔怪道:
“怎么,老爷是说妾身平日里不贤惠么?”
“不敢不敢。”张厚连忙陪笑道。
“老爷。眼看着几个孩子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对她们的亲事,老爷有什么打算?”
“这几个孩子里,只有玉儿的年纪大些,其它的都还小么。”
“玉姐儿的事儿不是有老太太么,我这好不容易给她说得亲事,老爷不是也不乐意么。”王氏略带埋怨地说道。
“夫人可是生气了?埋怨为夫不是?”张厚将王氏扯到自己怀里,戏谑地问道。
“妾身怎么敢?少不得再挑合适的呗。”王氏也顺水推舟地说道,然后又说道:
“虽说如此,可也要早早操心起来,免得跟前手忙脚乱的。”
“夫人言之有理,潇哥儿我是想等到他有了功名再说亲,也能找个好的,以后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至于琦玉,我还没有想好。开春宫里要选人,说是给几位未曾婚配的皇子选妃,我想着这次咱们家也可以押一次,要是能出个娘娘,那就能永保富贵了。”王氏心里一惊,连口气中有些许颤抖,幸好张厚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未曾听出。
“不知老爷属意谁。”
“我本来看好琦娇,毕竟娇儿在姐妹中姿色出众,可是近来看琦玉也不错,知道进退,还颇有谋略,倒是个更好的人选。”王氏最听不得张厚夸琦玉,不免面上带了几分出来,从张厚的怀里站起来,走到桌旁到了一杯茶。
“老爷就这么肯定,琦玉一定能雀屏中选,更何况选给那个皇子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事情,万一上错了船,倒坑了我们一家子。”张厚听了,粘着几缕胡须,慢慢说道:
“夫人担心的,也正是我的顾虑所在,要想一击得中,还得想想办法。”听了张厚的话,有一个念头在王氏心中闪过,令她欣喜若狂,她强忍着用平缓的语调说道:
“老爷,这次回娘家听母亲说道,现在京城里都看好寿王,不过寿王已经成亲了,要是能进寿王府,到不失为一步好棋。”可是张厚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醍醐灌顶的惊喜,而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过了会子才说道:
“夫人无事我们便早早安歇吧。”说着又揽过王氏,王氏顺势坐到张厚怀中。
“老爷别急,妾身的确有件事要与老爷商量一下。”
“什么事?”于是王氏就将齐国公夫人看上琦娇,想要聘琦娇为贵妾的事情说与张厚。张厚听了,面色一沉:
“此事断断不可,我张家的嫡女怎能去给人做妾?”
“老爷,这面上儿是妾,可是最终还是要扶成国公夫人呀,既有那样喜欢自己的婆婆,又有那样英明能干的丈夫,这样的人家哪里找去,更何况门第还是那般高,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夫人,平日里看你做事情也是个稳妥的,怎么这会儿倒糊涂了?你想想看,那世子夫人是圣上封的,能那么容易就换人了?再说如你所言,国公夫人不喜欢世子夫人,但是十字夫人已经怀了身孕,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那到时候封小世子时,免不了又是一笔糊涂账。”
“只要琦娇进了国公府,这世子夫人之位迟早是她的,自然是封自己的孩子,哪有封别人的道理。”
“这不过是夫人你自己想当然,到时候琦娇进了别人的门,什么事还能你说了算,恐怕只有吃个哑巴亏吧。”
“那连姐姐与我相交多年,绝对不会坑我的!”
“就算她言之凿凿,但是那齐国公也不是摆设,焉能听她摆布?夫人呀夫人,此事绝对不能草率,若能嫁进国公府那是再好没有,若是不行也不必强求。至于妾是万万不能做的。”张厚看见王氏满脸不高兴,又温言安抚几句。
“此事依我之见,不如就放一放,想看看那位世子夫人所诞是男是女再做定论吧。”王氏一听,知道今天再说也没什么结果,就是点头应允。经过这一番,张厚也失了兴致,夫妻俩早早安歇不提。
第二天一早,张厚自到外面访友。王氏自沈氏处,请了安回来,想起来下药的事儿,就传陈妈妈来见。陈妈妈进来后,王氏屏退所有丫鬟,方才悄声问道:
“这些天梁姨娘哪儿有什么动静没有?”
“老奴一直看着呢,还没什么动静。而且老太太在那边放了两个人,凡事也不太方便。”
“按理说这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那东西可还在她的屋子里?”
“上次老奴借着太太赏赐的名头,进她屋子里看了,那东西她一直在用着。”
“你确定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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