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杨熙和李翊商量好的动手的日子。杨熙几乎一夜未睡,反复将每一个细节回顾了一遍又一遍。早上起来,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精神头倒是十足。他穿了黑色的锦袍,腰上束着同色的巴掌宽的腰带,宽肩细腰看着极是挺拔。
匆忙用了几口早饭,小校就拿了盔甲给杨熙披上,外面披了黑色的战袍,杨熙收拾停当,就带着人往大营中的演武场走去。
每月逢五、逢十都要在演武场考较军校的武艺,也是为数不多,能将大多数低级军官和士兵聚在一起的场合。
因为潘荣的把持,这种考较早已变味儿,提前安排几个人,在场上比试一番,获胜者就能升官,而普通的军士和低级的军官根本没有机会参与。
潘荣笼络的大部分是高级的军官,所以杨熙和李翊特意选了这个日子,争取在人数上取得优势。
杨熙到演武场的时候,副帅潘荣已经到了,大大咧咧地坐在观战台上,见了杨熙只是拱了拱手,根本没站起来。杨熙压着心中的怒火,一步一走走上台阶到了观战台。他在正中铺了虎皮的椅子上坐下,环视四周,正准备说话,却听潘荣说道:
“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吧。”
在做的所有人都是一惊,潘荣这是根本没把杨熙放在眼里。
潘荣五十开外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但是脸色红润,一身金甲红袍显得格外精神。
“且慢!”杨熙出声阻止道。
“总是这样提前安排几个人较量未免无趣,所以今天要改个样子。”
“不知元帅要怎么改?”潘荣斜睨了杨熙一眼。
他对这个驸马十分看不顺眼,初来乍到,不识眼色,自己邀请了几次都不肯赴约,明摆着跟自己不对付。他盘算着什么时候战事再起,就找个机会除了杨熙,自己仍然能够做个土皇帝。
“既然这里是演武场,就是让大家来演示自己的武艺,所以每个人机会平等。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要参与。”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大家随意参与岂不是跟市集一样乱成一锅粥。”
潘荣不屑地看着杨熙,觉得他真是幼稚。
“我自有道理。”杨熙也不理会潘荣,吩咐了一下传令官:
“传我号令,营中所有的人都可参加演武,最终获胜者可获晋升一级,赏银十两。”
传令官将杨熙的话传了下去,下面顿时沸腾起来。他们这些人要想晋升一级,是十分困难的,因为平时没有战事,可是即便有了战事,那些功劳也会被高级军官据为己有,他们顶多分些残羹剩炙。
杨熙的新令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他们如何能不兴奋,但是有勇气第一个站到场子上的必经不多。潘荣手下原来安排的那几个人此时也如缩头乌龟一般,这些人本来就是使了银子在比试时装装样子,等着升官罢了,哪有什么真才实学。
开始的气氛虽然热烈,但却没有一个站上来,潘容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刚想要说几句话,却见杨熙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站出来,
“启禀元帅,卑职愿意先下场抛砖引玉。”
杨熙一看此人正是安阳侯的小儿子齐骁,这次随着他来到庆城,也是想谋个一官半职。身为家中的小儿子,不可能袭爵,又不想靠父兄,便想凭着自己的一番本事挣得一个前程。但是到底出身不同,跟在杨熙的身边做了一个亲卫。
这时候看见场面出现了僵局,齐骁很有眼色地出来,替杨熙解了围,杨熙见了大喜,
“如此甚好,英雄出少年,本帅等你的好消息!”
齐骁下了观战台,牵了自己的坐骑,来到演武场的中央,小跑了两圈,手中的长枪挽了一个花,勒住战马,威风凛凛地立在那儿。
“在下齐骁,是元帅帐下的一名亲随,请各位指教!”齐骁朗声说道。
有些事情,一旦有人带头,就像开了个口子,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人从队伍中出列,身形魁梧,向齐骁道:
“在下马斌,请指教。”
旁边早有人牵了战马过来,将缰绳交给马斌,马斌手持长枪,翻身上马,向齐骁一拱手,
“请!”
两人你来我往占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马斌卖了个破绽,掉转马头,齐骁不知有诈,拍马追赶,马斌回马一枪将齐骁挑落马下。然后马斌随即跳下马,将齐骁扶起。
地下的军士顿时齐声喝彩,齐骁从地上爬起来,向马斌拱手,表示佩服。
又上来了几个人,都不是马斌的对手,这样马斌就获得了这次比试的胜利,杨熙命人将马斌唤到近前,地下的兵士都热切等着看马斌会得什么样的奖赏。
“你现居何职?”
杨熙早已经和马斌认识了,但是现在也必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卑职现在是军需官下的一名什长。”
“武艺不错,能堪大用。传我令下去,升任马斌为队长,赏银二十两,锦袍一领。”
下面的军士听了莫不振奋,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光明的未来。
马斌却没有谢恩,反而跪下来说道:
“启禀元帅,卑职比武并不是为了升官进职,而是想面见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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