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将军府门前,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似乎还没有干涸,与融化的雪混合在一起,在地上像是开出一朵妖异的花。
将军府门前的地上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那由人倒下而砸出来的印迹,还有地上的鲜血,无一不显示着萧余安来过。
可是周围却没有多余的痕迹,就像是在府门前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其余别的痕迹。
赵煜槿前前后后查看了无数次,都没有再找到一条另外的足迹。府邸门上的封条都没有撕开,凭借萧余安现在的武功,根本就进不去。
他想不出是谁带走了萧余安。
能将所有的痕迹掩盖得干干净净。
他没有见到人最后一面,连她的尸身都没有寻回来。
一拳头狠狠地砸在石阶上,猩红的血和雪地里的融合在一起,赵煜槿颓废地倒在地上,失了心魂。
“殿下说的什么,臣妾不知道。”
从大婚之后的一个多月,赵煜槿就没有踏足太子府一步。今日一回来,便是前来问罪。
林梦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脸上看上去还有些憔悴,惹人怜爱。
新婚之夜赵煜槿没有回来,多多少少还是让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这般模样倒是解释得清楚。
但在赵煜槿如今看到,她的惺惺作态都无比令人作呕!
从前倒是不知道,她竟这般会装人怜爱,是他瞎了眼瞎了心。
“不明白女亭?”赵煜槿冷笑,负手站立在不远处,“孤所说的这些,竟然还有你不明白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的手笔吗?”
林梦媛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变,“殿下说笑呢,臣妾一直都在太子府上。这一个月来大门不出的,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再说了,这等下作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臣妾做的?”
牢狱之中找人凌辱萧余安,太子府上下人在萧余安面前说的那些话,柴房里面欺辱萧余安,最后的那杯毒酒,她都是隔着中间人去做的。
要查得话,只要她咬死不松嘴,就不是她做的!
“你倒是嘴硬。”赵煜槿往前踱了一步,似是漫不经心一般扫视她一眼。
林梦媛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跳,平复下来,脸上绽放出笑容,走到赵煜槿跟前。
她是赵煜槿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妻子,死去的萧余安永远都回不来。
萧余安能用十年八年在他心里留下位置,她一样也可以。
她笑着攀上赵煜槿的手臂,声音娇软,“殿下到底怎么了?您新婚之夜明明说会回来的,这事儿臣妾还没有责怪您呢!这会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净因为一些背叛您的人说道臣妾呢。”
赵煜槿眸光微垂,看着林梦媛依赖自己的模样。
他曾经,用这女人去试探安安,可安安那样骄傲的人,就算心里难受,也不会说出来啊。
他到底有没有去了解安安呢?
恍惚之间,林梦媛得寸进尺,贴得更紧。
男人呐,暖玉在怀,总归是有些心猿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