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学乖吗?”
燕绥一把抓住我的手举过头顶,我又拿脚踢他,被他倾上身来按住。
隐隐闻到了酒气,我咬唇别过脸去。
燕绥胆大包天,已经过了宫里下钥的时间竟敢闯我宫中!“你很想我死?”
燕绥靠近我,酒气熏人,棱角分明的脸在眼前放大,眼角几分烈红,像是醉了。
我说不出话来,手脚被他按着,恨得牙痒痒。
燕绥自顾自地笑了,松开了我的手,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扔进被子里,“爷困了,爷要睡觉。”
“这里是长生宫!不是你的侯府!”
我恨恨地瞪着他,打着手语的动作发颤。
他神色一凛,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长生宫又如何?”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也好,他亲自送上门来,免得我去找,等到他睡熟再杀他便是。
燕绥合衣躺在我身侧,警告道:“别动你不该动的心思,你杀不了我。”
我将被子团团裹住与他隔开。
燕绥的脸凑近了,讥讽道:“灵霜阁的头牌舞姬,原来还知道羞耻啊?”
“啪!”
我打了燕绥一巴掌。
燕绥怒极了,按住我就亲了上来,又凶又狠地泄愤,大手更是将我身上单薄的中衣剥去。
有时候我不明白,我在侯府低三下四的时候,燕绥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我碰我。
怎么我们已经走到这样反目成仇的地步,却想着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杀人诛心,没有人比燕绥更适合这四个字。
不知道谁灭了宫灯,长生宫里一片黑暗,我听见燕绥微微喘息后镇定冷漠的声音,“公主不愿意和亲,我便夜夜来看公主,直到公主愿意向皇上提出和亲为止!”
我没有回答,回答了燕绥也看不见。
他伸手来摸我的脸,又问,“若是公主愿意当本候的玩宠,本候也不是不愿意。”
我手里攥着燕绥的发簪,狠狠地刺进了自己胸口。
燕绥来不及拦我,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叫太医,只能用他的外袍罩着我往外走。
我不知道燕绥要抱我去哪里,皇宫内院他和我衣衫不整,走到哪里都是死罪。
能让燕绥陪着我死,也挺好的。
燕绥识破我的想法,抱着我拐出长生宫,“你要是死了,傅家一个也活不成。”
傅家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才做了几天傅长宁?除了昭庆帝对我有些许温情之外,我谁也不关心。
燕绥声如寒冰,“昭庆帝也活不成。”
“你疯了?”
我不信,一国皇帝,岂是他一个定北侯可以撼动的?燕绥再次警告,“你以为我是如何能在宫里自由行走,又是怎么能随意安排自己的人到你身边?”
燕绥武功高强,眨眼已经到了宫门外,有马车在外接应,将我们送到了侯府。
柳卿卿等在门口,却没想到燕绥会头发披散,仪态无地抱着我,而我几乎未着寸缕地披着燕绥的衣服。
侯府配有御医,御医见着我也很是意外,只是一味低头说,“侯爷,李姑娘……”燕绥的脸更冷了。
那御医跪了下去,赶紧改口,“公主的伤口不深,未及心脉,把那银簪拔出来,疗养几日便好。”
“那你还在迟疑什么?”
燕绥吼了一声。
我坐在塌上冷笑,那御医头磕到地上,“公主万金之躯,伤口、伤口暧昧,臣不敢。”
柳卿卿和燕绥齐齐看向我,我伤在心口,要光着衣服给人上药怎么行呢?“侯爷,妾身和她都是女人家,让妾身来吧。”
柳卿卿自告奋勇。
我抓着手边一尊玉器朝柳卿卿后背丢了过去,她一个不防跌入燕绥怀里,咬唇看着我敢怒不敢言。
柳卿卿快要哭出来,燕绥吼了她一句,“你们都出去!”
等人一走,我就怕了。
燕绥阴沉沉地盯着我,“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我摇头。
怎么会满意呢?只是头发乱了点,仪态差了点,仍旧好好活着,享受着尊贵的一切。
燕绥毫不客气坐过来,剥了我身上衣服,按着我拔了簪子。
伤口不大,跑了这一路血也干了,但被燕绥这么粗暴一拔,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恨恨地咬住燕绥的胳膊,使足了力气。
燕绥将我抱住,动作粗鲁地替我上了药,把我按在床上,阴沉着脸,“三日后赵国太子和国公府世子来汴京,你再闹事,我定说到做到,颠了这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