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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缨当然认出了他来,只是他怎么也在这府里?

这可不就是前两天还在林子里剿匪的那个人么。

不过转眼想想,敖缨又放下了疑虑。

当时他是带着官兵去剿匪的,放眼这整个徽州城,所有的兵都是她爹威远侯的,那他是她爹的门下武将也理所当然。

迂回曲折的回廊两边,梅枝斜伸,枝头嫣红的梅蕊与白雪点点交相辉映,暗香浮动。

他步子大,走得也快,敖缨便提着裙子快几步追上回廊,叫住他:“喂。”

那人闻声一顿,回过头来看见她,不动声色。

敖缨走到他跟前,笑道:“果真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不予回答,只安静地看着她。这么近的距离,又是面对面,敖缨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

他的轮廓刀削一般,那眉峰似剑,双眼深晦,本应该是一副俊朗的样子,却偏偏多了两分沉厉。

一看就很不好接近。

敖缨有些后悔自己冒失的举动,又道:“你别误会,我别无他意,只是想感谢你上次及时相救,和,一马之恩。”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身子骨细,只有他肩膀这么高点。以前很少与她打照面,如今倒是在她脸上看到两分生动。

他很冷淡地开口道:“你不知道我?”

敖缨一懵,旋即摇头:“这位兄台武功如此高超,想必名声在外已久。只可惜小女子身处深闺,确实不知道。”

他眯了眯眸,道:“这位兄台?”

敖缨问:“那我该用什么?请问兄台贵姓?”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敖缨炸得个外焦里嫩。

只听他简单有力道:“我是你二哥。”

扶渠一出宴春苑,就发现敖缨不见了。一路上气喘吁吁地追来,才在回廊上找到她。

敖缨已在风中凌乱。

扶渠捋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你怎么跑这么快,才一出门就不见影儿了……”

敖缨扭过头看她,僵硬道:“我还有个二哥?”

扶渠捣头:“对啊对啊,二少爷是侯爷的庶子,也就是小姐的庶兄。”

敖缨一脸面瘫:“那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扶渠道:“那先前……小姐也没问哪……小姐和二少爷,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你不记得了吗?当时你第一次见二少爷,还把他的额头给砸出了血呢。”

敖缨惊讶万分,想到安陵王临死前的话,忙问扶渠:“什么时候砸的?用什么砸的?”

扶渠皱眉回想了下,才道:“我记得,好像和现在一样,是个冬天……”

冬天?

安陵王缱绻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也曾说过,他们两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

敖缨的心不由揪紧。

难道说,她这个二哥,就是安陵王吗?

“至于用什么砸的,时间太久,我真记不清了。估计也就是些随手够得着的小玩意儿吧,什么镇纸、玉佩之类的。哎呀,小姐!他不是重点啊,那大房的楚氏和四小姐才是重点啊……”

镇纸、玉佩啊……

敖缨高高提起的心慢慢回落。

ht">下一页她抚了抚额,苦笑一声。

是她魔怔了。

居然见到一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男人就觉得他是安陵王。

这怎么可能呢?

对方可是他的亲二哥啊!

见敖缨叹气,扶渠咽了咽口水,又问:“他……难道很重要啊?”

敖缨抽着嘴角道:“在山脚下救了你我一命,你说呢?”

扶渠一合掌,“小姐不提奴婢都忘了说了,上回小姐掉进冰窟窿里,还是二少爷捞起来的呢。”

敖缨扶额:“……”

她不认得人家就罢了,还装模作样地说什么想必兄台名声在外已久。

真是够丢脸的。

敖缨前世对自己这位庶兄根本没有丝毫印象,她只有自己从大魏皇后起,到死的十年记忆。

想来他们之间的那点兄妹之情真真是淡如水,所以后来她几乎没再想起过他。

这位庶兄叫敖翌。

敖缨到现在才回味过来,他敖翌真要是从外面进府来,怎会出现在这内院之中?他分明也是从内院去前堂的。

先前走得太急,敖缨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先不管这些了,敖缨着急见到威远侯,索性先抛开不想。只当她是掉进冰窟窿以后大病一场,不怎么记事了。

这侯府里谁都可以不记得,但威远侯,她却不能不记得。

敖缨急匆匆就要去见威远侯,刚跑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扶渠吩咐道:“我听闻,安陵王有个世子,惊才绝艳,十分出名。你帮我找人将他的画像找来。这事,切记谁也不要泄露。”

如今的安陵王年岁颇大,与自己父亲相仿,定不是她在战场所见的那位。

按年纪推算,对方也只能是安陵王的世子了。若是能找到他的画像,那他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安陵王世子?”

扶渠喃喃重复,眼睛突然一亮:“小姐要找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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