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伯是平王的旧部,平王很给面子,不仅带着家来凑热闹,居然还把皇上说动了,兴致勃勃要来伯府赴宴。
伯府诚惶诚恐准备接驾,之前准备的大理石山水纹屏风就有些不够看了。
婆婆一撺掇,朱素瑛就想借三少爷的大漆嵌软螺钿描金山水人物纹屏风,给伯府宴席充场面。
这屏风的名字,石莹问了两遍才听清楚,心中纳闷,借三少爷的东西,跑她这里干什么。
朱素瑛又说了,用世子妃的名义去借。
饶是石莹城府再深,脸上也挂不住。
石莹并未一口回绝,只说试试,至于能不能借出来,她可不敢打包票。
肯帮忙就好,朱素瑛松了口气,略坐坐就走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提襄阳伯府,至于为什么,她满脸尴尬,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说。
送走朱素瑛,石莹马上唤来何嬷嬷,“你可听说三少爷和襄阳伯府间有龌龊?”
“没有听说过什么,大姑爷做事荒唐,三少爷也许看不上他。”何嬷嬷低声说出大姑爷睡了姚姨娘丫鬟的事情。
“那也不至于在他面前连提也不敢提伯府,两家毕竟是亲戚,等世子回来我再问问他。”
说到朱嗣炽,最初他是看不上这位世子妃的,但石莹模样上乘,温柔体贴,且床笫间非常配合,没有大家闺秀的拘谨端方,即便他拿着秘戏图要试些新花样,她也从不抗拒。
渐渐的,他接受了石莹。
这晚,二人酣畅淋漓后,石莹便提出这个疑问。
朱嗣炽没瞒她,将姚姨娘和马风设计万碧的事情告诉她,当然,隐去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想起万碧那勾人的模样,朱嗣炽不淡定了,抱着石莹又是一通折腾,睡前模糊说了一句,“别去三弟跟前讨不自在。”
夜凉如水,一丝风也没有,静得让人发狂。
石莹睁着眼木然盯着上面的承尘,她承欢多次,早就熟悉他的套路,可刚才那次,他神情动作大不相同,好像变了个人。
就在他提起万碧之后。
真让人恶心!
朱嗣炽鼾声如雷,石莹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石莹破天荒的告病,没去和王妃请安,王妃心疼儿媳,着人立刻请来了齐太医。
齐太医捏着山羊胡子号了半天脉,“神不得通、肝失疏泄、脾脉虚弱”掉一通书袋,开张平安方了事。
而朱素瑛心心念念的屏风,到底也没借来。
石莹病中不能伺候世子,让他去别处睡了。
何嬷嬷过来上夜,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夜深了,何嬷嬷眼皮开始打架,朦胧之间忽听石莹说道,“你看世子是不是对万碧有意思?”
何嬷嬷一激灵,立刻睡意无,“这话是怎么说的,谁不知道万碧是三少爷的心头肉,世子再怎样也不可能对兄弟的屋里人下手!”
半晌,黑暗中响起石莹幽幽的声音,“那万碧对世子呢?”
“那更不可能……,小姐,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石莹长长叹息一声,“……没有,只是觉得她长得太好,心中不安而已。话说,若她是世子的侍妾,这里怕是连我站的地方都没有。”
“小姐放宽心,这是不可能的事。王妃十分不喜万碧,一心想要打发她出府,不会同意纳她为妾。”
“你也知道?!”石莹讶然,后又笑道,“这万碧到底招了多少厌弃,阖府上下几乎没人说她好!前几日和王妃闲聊,听她话的意思,想让我替她把万碧打发了。”
何嬷嬷当即急眼,“小姐千万不能答应,当娘的不管,嫂子反倒去管小叔子的屋里人,这传出去可让小姐怎么做人!王妃摆明了是要拿你当枪使,办成了,三少爷怨的是你,办不成,就是小姐挑拨他们兄弟关系!”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何嬷嬷顿时语塞。
石莹侧过身子,“睡吧。”
她听到何嬷嬷长吁短叹好一阵才渐渐睡安稳,不同于奶娘的不忿,她很愉快地接受了王妃的吩咐。
既然无法拒绝,就面带微笑接受。
且,自从察觉世子对万碧有不一样的心思,她就容不下这个女人了!
石莹还记得婚后与罗大小姐再次相见的情形,昔日总是居高临下的罗大小姐,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礼!
她也可以挺直腰板,昂头看罗大小姐,也可以优雅缓慢地说一声“请起”,——这种滋味无与伦比!
因此,哪怕有一丝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她都容不下。
石莹生病,绮雯自然要侍疾,几天下来,石莹还没好,她反而病倒了,不得已,只好回去静养,但药吃了无数,病却一日重似一日。
万碧终究还是惦记他的,可碍着世子总在院子,她不好过去。
过了大半个月,终于找到了机会——王妃娘家来人,各院的主子们都被叫去正院认亲。
万碧悄悄过来,当看到瘦骨嶙峋的绮雯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你还记得我……”一滴滴眼泪从绮雯无神的眼中滚落,顺着她凹下去的双颊,洇湿了绣花枕。
“你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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