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嫣知道,祖父死了之后,家里江河日下,除了她那个官做的不上不下的大伯父,唯一的依仗就是二哥了。
所以哪怕她再跋扈,也必须在二哥面前低头。
楚韵见陆承栩一来,总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楚楚可怜道:“表哥,多亏你来了,不…陆承栩看了看楚韵头上的玉兰花簪,目光停驻了一瞬。
这根簪子,不是他为锦宁选的吗?怎么会插在表妹头上。
略一想,他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锦宁死活要和他和离,离开侯府,他送到侯府的东西自然就落到了侯府那一大家子手里。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没有重要到值得他亲自讨要。但陆承栩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他给心上人选的东西,自然希望对方喜欢到天天戴着。
而如今,居然到了别人手里。
但在楚韵眼里,陆承栩那遗憾又惆怅的目光,却变成了款款的情意。
她以前还从来没看过表哥露出这种温柔的神情。
果然,表哥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
那天,表哥明明回了家,但入了夜,竟又回了郡主府。
定是被云锦宁那个女人给他留下的妾室们恶心到了。
楚韵满脸自信,看着云锦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败者怜悯。
但陆承栩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本来想问问云锦宁,发生了什么,但云锦宁对他一脸的敌意。
陆承栩尴尬不已。
锦宁是真不待见他。
也对,候府干出这种事,锦宁要是愿意见他,就有鬼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掌柜的。
掌柜的擦了擦汗道:“没什么,没什么。”
陆承栩看出来,这掌柜的胆子小,不敢得罪他,没说实话。
他环视四周。
所有店里的女眷都不敢和他对视。
纵然陆承栩是个顶级的美男子,但此刻情势微妙,美男子看着也难免有些吓人。
别看世子爷这回表现得通情理,可谁要是说出陆初嫣和楚韵刚才的丢人事,谁知道会不会得罪他。
再怎么不偏不倚,对砸断骨头连着筋的家人,都是要护着的。
“就让妾身来说。
之前被陆初嫣指着鼻子骂的那位衣着朴素的夫人挺身而出。
“你敢."陆初嫣慌到极点,尖声威胁。
然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听着像是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鸟。
因为陆承栩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冰冷无情,依稀还带着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肃杀之意。
只一眼,就让一贯飞扬跋扈的陆初嫣噤了声。
于是,那位衣着朴素的夫人说了下去。
每说一句,陆承栩脸色就黑一分。
敢情是锦宁被他候府两个便宜妹子欺负了。
她们两个活腻了?
陆承栩怒极反笑,斜睨陆初嫣和楚韵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很多站在陆初嫣和楚韵身边的人接触到他这眼神,都吓得微微颤抖。
刚才那眼神未免太可怕,杀气腾腾的。
这两位姑娘,回了家,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陆世子收拾。
陆承栩抱拳,深深对着那位衣着朴素的夫人鞠了一躬。
“是我安平候府没有教养好堂妹,惊扰夫人了。”
他这般干脆利落,反倒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她们原本以为,陆承栩现在平步青云,就算自己妹妹做错了,也不可能道歉的这么干脆。
这位世子倒是礼仪周到,不堕贵族人家的威风。
接着,陆承栩向店中的客人道了歉,又拿出了银票,递给掌柜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云锦宁一眼。
他是真不敢。
就在前些天,他还不悦地想着,锦宁问都不问他,就给他纳了一堆妾室这件事,他定要跟她好好算算但就在第二天,他就从京兆尹那里得知,云锦宁这些年都在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候府。
这也就算了,候府这帮子胆大的居然敢在锦宁走后扣了她的一部分嫁妆。
怎么想都是他理亏。
而就在刚才,他的锦宁不过买个首饰罢了,陆初嫣和楚韵还敢抬价了,好大的胆子。
“世子爷,这这….这太多了,”掌柜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套头面用不了三千两五百两就够了。”
陆承栩眼都不眨,半点不心疼钱:“既然有人愿意出三千两,便值三千两。”
此语一出,楚韵脸色娇羞,却难掩得意之色。
就知道表哥心里有她,不会让她吃亏的。
果然,表哥宁可多花两千五百两,也不舍得让云锦宁打她的脸。
掌柜低眉顺眼,恭敬至极地将装着一整套头面的雕花木盒递给了陆承栩。
云锦宁冷笑一声,铺子里的其他人也眼神各异。
之前就传,安平候府的表小姐和这世子爷之间有私情,果如传闻所料。
世子爷教训完举止不当的妹妹,就给心上人讨公道了。
云锦宁看不下去,转头就走。
陆承栩果然疼他那表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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