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想起这事,又是一阵怒气攻心,想起老太太进门就只关心那个跟陆承栩不清不楚的楚韵,却半句不问她的嫣儿,忍不住就又刺了几句。
“好在,您儿子虽然被罢了官,外孙女却搭上了咱们家世子,怕是以后,衣食无忧,纵享尊荣了。”
换往常,老太太早就火冒三丈了。可今日,老太太却仿佛被儿子被罢官这个消息惊得连话都不会说,状态恍惚,顾不上儿媳妇的不敬。
“你说,咱们要是再给老三捐个官,成不成啊。
老太太是个没见识的,还以为官被罢了,再捐个便是了。
反正,陆三爷以前那个官位,也是银子捐来的。
孙氏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她知道自己这位婆母是小门小户出身,若不是老侯爷想要有个性子温顺的女人照顾儿子,所以不在乎高低贵贱,老安平侯续弦这桩亲事,还轮不到自己婆母。
可是没见识也该有个限度。
“云氏都走了,咱们府里本就拮据,还哪来的钱。”
以前捐官的钱,也是从云锦宁那里出的。
“你不是有嫁妆吗?”老太太脱口而出。
孙氏冷笑一声。
她的嫁妆还要留着给她的儿子女儿。给她夫君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休想。
何况,这也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皇上亲口罢掉的官,除非胆大包天,不然谁敢收他的钱,也不怕龙颜震怒。”
老太太搜肠刮肚,终于从记忆力翻到了一点希望。
“前朝那位大才子,不就是被罢了官位之后又被起复了吗?我儿子说不定….”"“那是大齐立国以来都数得着的肱骨之臣!咱们三爷肚子里有多少货,配不配跟人家比,老太太你不清楚吗?”
虽然,陆三爷草包,是整个安平侯府不言自明的公认事实,但是,毕竟是亲儿子,即使是知道,老太太也要嘴硬一番。
“还不都怨你这个丧门星不催着我儿子上进,他被罢了官,你非但不屈安慰他,还在这说风凉话。”
孙氏当即就顶了过去:“你儿子用不着我安慰,他被罢了官这事,还是侯爷派人传的话,至于咱们三爷呵,乐颠颠地去吃花酒,跟没事人一样。
老太太顿时数落道:"他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你也不管管,你就是这么当正室的?"孙氏当即回击:"呵,我刚进门的时候没管过吗?是您说的男人的事女人少管,还反过来骂我妒妇,现在倒怨我不催他上进。
这婆媳二人吵作一团,完没人去管陆初嫣和楚韵两人刚从跪祠堂的惩罚中逃出来,膝盖青紫,又冷又饿差点昏过去的惨状。
安国公府内。
同为勋贵人家,安国公府不像安平侯府那般手头拮据,即使是萧瑟秋季,庭院中也有些常绿的树木栽种,搭配上颜色各异的大多菊花,色调鲜亮,给人仿佛还在春日的错觉。
清早,云锦宁路过园子这片地方,正好与上官菱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有些尴尬。
自从那天,上官菱因为王贞云的事情和云锦宁发了脾气,每次见面,上官菱都会有些不知所措。
云锦宁先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上官菱也微微颔首。
两人擦肩而过。
“云姐姐!”上官菱鼓起勇气开口。
闻言,云锦宁停步。
“二小姐?"
“云姐姐,前几天的事,是…是我性子太急了,对你发了脾气。”
上官菱想起那事,后悔不迭。
那天,云姐姐说她跟王先生学来的琴路不正,哥哥也随声附和,她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以为云姐姐这般针对王先生是别有用心,这才口不择言。
云锦宁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更不会和小姑娘置气,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无事。二小姐也是无心。
上官菱听出云锦宁真的没放在心上,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云姐姐没有真的生她的气。
抛去云锦宁是自己小外甥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上官菱依然很喜欢云锦宁。
这个姐姐生的又好看,性子也大大方方招人喜欢,会的东西也很多,还会指点她弹琴,哪里都好。
一想到云锦宁没生她的气,上官菱鼻头一酸,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
“云姐姐,那天是我不好。其实后来想想,那天你和哥哥说都我琴路下乘,弹得像是女子思夫婿,我就我就气得狠了。
上官菱越想越难过,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
“我不该怀疑你。你琴比我弹得好,说我的缺点,我是应该洗耳恭听的。…可我不仅没虚心接受,反倒对着你大发脾气,说你诬陷王先生。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自己做的不好,却非要把无辜的王先生扯进来,好像这样我就能无辜一点。其实、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反倒让你、让哥哥、让王先生都难过。
云锦宁听到这,皱了皱眉。
太反常了。
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为了一个教琴的先生,还是一个品行不甚合格的先生,把所有的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
究竟是上官菱太过单纯,还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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