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
人家骗老陈一通,让她们两个占了便宜,给他人做嫁衣裳,图什么啊?
然而……
事情太过顺利,让人觉得反常。
一直到回来的路上,云锦宁还是没有打消心底深处隐隐的疑惑。
“阿圆,你觉不觉得,陈老先生的态度,有点过分诡异了。’
哪有上赶着吃亏的。
周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奇怪。你看他那个害怕的样子,哪像是装的。只要能把他儿子的霉运消掉别说便宜卖,就是白送,他也做得出来。
“换你你也会这样,若是有个大师告诉你,把宅子便宜卖了,换你儿子明年高中,你也会上赶着做亏本买卖的。
周圆相当相信老陈的话,毕竟来之前,她就彻彻底底地把老陈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
云锦宁的怀疑始终没有散去。
若说事有蹊跷,必定来者不善。总不能有个人在幕后,专门为了让她占便宜,收买了老陈吧。
既然来着不善,那又会是谁?
云锦宁翻遍脑海,努力想找到和她不对付的人。
王贞云?绝不可能,王先生没那闲钱。
云家?她二叔云江是个墙头草,她的官司如今在风口浪尖,以云江的性格,置身事外更符合他一贯的做事准则。
看来是她最大的仇人,安平侯府。
只是,回想起前几日见面时,陆承栩的一言一行。
安平侯府,三夫人孙氏卧房。
孙氏翻着账本,翻几页,脸色臭几分。
这些年她究竟拿云锦宁的账目补了多少的亏空!
前几天,她在家睡觉,莫名被人下了迷药,从侯府劫走了。再然后,大半夜,她就被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那个功臣侄子陆承栩的脸。
孙氏想起那暗室里渗入骨髓的阴冷潮湿,和比暗室更冷更恨的,陆承栩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碜。
“云锦宁的嫁妆,从她进门算起,你用了多少,便给她补上多少,少了一……陆承栩话音未尽,孙氏却已听出他的意思。
少了一文,这位活阎王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晚,陆承栩把她绑在暗室里一个晚上,任由她穿着湿气刺骨的衣服,在那寒冷阴森的暗室里待了一夜,天亮时,才叫人把她送回去,要不是她平时身子骨健朗,恐怕就是大病一场一命呜呼。
这才有了孙氏今天查帐本这一出。
越查,孙氏越觉得焦头烂额。
私自扣下的那些,倒是好说,原物奉还便是了。可要命的是,以前云锦宁还是陆家媳妇的时候,云锦宁有钱,所以公帐上一没钱,孙氏就管她要,从来没管过自己要了多少。
如今一查,竟已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气得孙氏把笔一摔。
云锦宁是个傻子不成,府里要多少给多少?这云氏要是硬气点,她今天何至于这么尴尬。
然而,别看陆承栩是小辈,这后生动起手可丝毫不手软,更不会在乎她一个长辈的面子。
还是得还。
孙氏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想办法。
她手里只有两份钱,其一
是她自己的嫁妆,掏空了也不够;其二,是这侯府的公帐,本身就是大漏勺,别人不补它就不错了,还指望拿它补云锦宁的亏损,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到底就是侯府荒唐,明明云氏的嫁妆是拿来补的是公帐的缺,怎么要还的时候,就成了她的事。
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就不应该管账!
不,当初就不应该嫁进来!孙氏恨恨地想到。
安平侯府,老侯爷共有三个儿子,偏偏她倒霉,嫁了最不出息,还天天花天酒地的陆三爷,一点好处都没想过,还搅和进了一个烂摊子。
老侯爷长子英年早逝,次子是袭了爵位的侯爷。这两位爷,都是先老夫人所生。而现在的老夫人,也就是孙氏的婆母,其实是续弦。
以前,这侯府的公帐是归陆承栩的亲娘,安平侯府二夫人衡阳郡主管着。但是,自从侯爷养外室和郡主离了心,郡主就搬离的侯府,不再管侯府的破事。
能执掌财权,孙氏刚开始还沾沾自喜,结果账本钥匙到了手,才发现这表面光鲜的侯府就是个天大的窟窿,敢情郡主以前一直在贴钱管。
这也就算了,偏偏陆老夫人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知道侯府没钱还要摆架子,而且不敢磋磨郡主,却敢磋磨她,孙氏这才把歪主意动到了侄媳妇云锦宁的嫁妆上。
而…这事没那么简单。
陆承栩不可能不清楚,这账她填不上。但陆承栩还是把她劫了出去,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明摆着就是要整她。
“老妖婆,老不死,自己搞出的破事,害的我也遭罪。
一想到这,孙氏破口大骂,把自己的婆婆陆老太太也骂了个狗血喷头。
陆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整天盼着自己儿子能袭爵,这事,谁都看得出来。只是孙氏以为,陆二爷袭了爵,三少爷陆承栩也封了世子,木已成舟,这事就翻了过去。
若是没翻篇,老太太至于整天把陆承栩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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