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也明白了为何新闻上临时改口说他没受伤,原来如今政局内忧外患。
她颔首:“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冷啡点点头,便领着她进了屋子里。屋子里,从外面看不大,但是里面格局却是一应俱。
里里里外外只有几个他信得过的人,氛围冷肃又凝重。
夏星辰一颗心也悬得高高的,问:“他在哪?”
“跟我来。”冷啡领着夏星辰往这儿唯一的一间卧室走。他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才转而叮嘱她:“可能会有些血腥,要有心理准备。”
夏星辰深吸口气,点了头。冷啡这才推门而入。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乍然见到房间里的光景时,夏星辰还是被骇得后退一步。
满床的血,让她不争气的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血。
床单上,地上,还有他身上,是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胸口被炸伤,一片血肉模糊。手臂上,甚至连筋骨都露了出来。
夏星辰站在那,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他……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照理来说,有那么多保镖在,他不该会这样才对。
“是为了救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冷啡轻描淡写。
夏星辰懂了。
高处不胜寒,权利和危险并存。他是总统,除了赴汤蹈火之外,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这个男人,能成为最年轻而又最受大家喜爱的总统,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看着他,心里,不自觉划过几分别样的情愫。
是崇敬,也是钦佩。
很庆幸夏大白的爸爸是这样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许久,医生傅逸尘已经帮他把伤口处理好,出了卧室。夏星辰连忙跟上去,“傅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现在是昏迷了。伤得这么重,晚上一定会发烧。到时候,你记得用酒精帮他擦一下身。”
“好。一定会的。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身上的伤口,千万千万不能沾水。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他明天早上还没有退烧,立刻给我电话。”傅逸尘拿笔’唰唰’的写了串号码。
夏星辰微微皱眉,担心的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傅医生不留在这儿么?”
她怕万一出什么事,她却照顾不来。
“白羽广场的伤员还有很多,我得去主持大局。而且,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和总统的关系,一旦我消失太长时间,外面必然会起疑。”
她心里担心他的情况,可是,眼下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傅逸尘走后,紧跟着,冷啡也带着几人走了。
白夜擎昏迷不醒,冷啡必然要出现在媒体面前稳定军心。而且,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得尽快查出来,否则,他时刻都是危险的。
一下子,房子里,就只剩下她和白夜擎两个人,好在,外面有保镖在谨慎的四处巡逻。
夏星辰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才重新推门进去。
房间里,冷啡他们已经处理了沾血的地毯和床单,床上的他,也被包扎过,整个画面已经没有刚刚那么触目惊心。
只是……
她的心,还是紧紧揪着,很不好受。
……
晚上。
他果不其然,发烧了。烧得满脸通红,眉心皱成’川’字,显然是很难受。
夏星辰不敢怠慢,赶紧接了水,拧了一块毛巾贴在他额头上。可是,手才碰上他的额头时,他呼吸一重,抬手忽然就把她的手扣住了。
他几乎是用了部的力气,她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掌心因为太用力而在发抖。
只是……
此刻,他非常虚弱。只要她轻轻一挣,便能从他手里挣脱。
可是,她不敢。怕不小心拉到他身上的伤口。
“放松点,是我。你发烧了,我得帮你。”夏星辰轻语。
白夜擎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一道柔柔细细的声音在耳畔响着,像是润物春雨,能轻易的安抚人心。
他睫毛颤动得厉害,良久,才艰难的睁开。眼前,一片模糊后,她忧心忡忡的小脸缓缓浮现出来。
“是你?”
他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唇瓣干涩得发疼。见到她,明显松了口气。
夏星辰点头,“冷啡让我照顾你,你放松点,我尽量轻些,不弄疼你。”
他睫毛眨了眨,算是知道了。这才渐渐放松了警惕,大掌从她手腕上缓缓移开。
夏星辰把毛巾贴在他额头上,又拿了酒精过来。
望着他,一时间,犯了难。要命!要擦他的身体?
“怎么?”白夜擎感觉到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睁眼,只是虚弱的问。
“……傅医生交代我,你发烧要给你拿酒精擦身体……”夏星辰解释的声音,越来越轻。
白夜擎这才掀目,看她一眼。她的窘迫和羞涩,他看得分明。
“把酒精给我吧,我自己来……”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不让自己又昏迷过去。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朝酒精瓶摸索过去。碰过的地方,是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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