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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越强。若是放下,便可全身而退。

而顾城越在阵中苦苦支撑,一身煞力已耗得七七八八,却始终不肯倒下。那双冷厉眸中,只映着方涧流一人。

若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为何偏把天数,定在这二人之中。

失血过多。

脑袋里好似有一万个人在喧嚣,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方涧流狠狠掐着自己的胳膊。不能睡,不能倒下。他支撑睁开双眼,看到被困在八卦阵心的顾城越,想对他喊不用管我,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这次又救了我,我也活不过二十岁的生日。

在昏昏沉沉中,方涧流的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从小到大的场景。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抱去算命,说他活不过十岁就会早夭。小时候自己确实体弱多病,父母亲人不知求了多少开光符咒来保平安,仍是不见好转。七岁那年,终于一病不起。可后来不知怎么便自己好了,从那之后便活蹦乱跳没病没灾长到现在。

但那次生病的经历,方涧流至今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后来,有一回随着家人出门游玩,也不知是途经了哪座山哪座观,居然遇到一个道士,扯着他便胡说了一通。那时方涧流年纪尚小,十句也听不懂一句,只模糊记得他说了什么借命而生,必不久长云云。

场景便又跳到那个雨夜,汪澄声嘶力竭地诅咒:“一个身负百万杀孽,一个命数不过弱冠,冤冤相报无止境,我倒是真想看到你们穷途末路的那天!”

阴阳喜帖上,分明写着大限将至。

种种以往,难道纯属巧合?

自己满可以不把它当做一回事,但一想起奈何桥上的那一幕,方涧流便觉得自己的胸口都疼了起来。

如果这一世,也像那个少年一样,要死在顾城越手中。在弥留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也只想着,再看一看他的双眼。

顾城越。

到底前世是怎么样的纠缠,才会让自己今生再次碰到这个人呢?

也许,只是擦肩而过,交错一眼也就忘记,但是自己却莫名其妙的不舍得。

舍不得的只是这个人的温柔保护,还是其他更多……

方涧流的眼皮已经重得抬不起来。他的脑子有如一团乱麻,这么复杂的问题还真是不合适自己思考,也许,真的是自己……

自己的问题……

“不可以睡!”

眼见方涧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顾城越心知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这时候昏迷过去,要再醒过来可就难了!

顾城越心中一急,阵力立刻又强了许多。一个不慎,后心失守,一阵钝痛,顾城越顿觉心脉一滞。

八卦阵图上,文曲依旧端坐不动,似笑非笑。仿佛在嘲讽他的无能为力。

其实要破这八卦阵并不难。只要同时击破八个方位,彼此便无法相互呼应,此阵立破。但万物先天皆有属性,世间何以存在跳脱五行之力?

他能够等,但方涧流已经不能再等。

为救一人,你能做到何等程度?师父的话回响在耳边。

八荒纵横,唯有一心。

顾城越眼中一片澄明,稳坐于阵中。卦象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一般,收敛了所有阵力。

从怀中摸出一张杏黄纸,只见顾城越咬破指尖,以血书写之后便燃尽,低语一声,“有劳了。”

这是做什么。文曲心生疑惑。方才那杏黄纸分明是传信之用,难道他这样就打算写遗书了?

文曲尚未明白他此举的用意,猛然一股狂暴之力以荡平四野之势席卷而来,险些让他从空中跌下。阵力从八个方向汹涌而来,却被这股力道完全压制,四散奔逃,根本无从呼应!

阵图渐渐破碎,分崩离析。顾城越双目微阖,衣袂作响,这力道极为霸道,坚如障壁,就连文曲都难以靠近一步。

这绝非灵修之法术,就算仙人都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入魔……?

文曲双目一冷,就要动手,却被那老者轻轻一挡,仍是笑容可掬,“你且看看顾城越。”

此时顾城越恰好睁开双目。文曲一见,连抬在空中的手都僵住了:

顾城越双目之中,竟然出现上古神祇才有的金色瞳带!

他竟是何人!

那金色的瞳孔直视二人,文曲仿佛目见斗转星移,耳闻劈山凿海,这气息翻涌不绝,竟至星辰失色。

顾城越不过一介凡人,而他命中却有异数,跳脱五行,睥睨三界。即使文曲星君亦推算不出半点端倪。

老者看看文曲星君的脸色,呵呵一笑,“因缘际会,委实妙不可言。不过这动静闹得有些过头,我且帮他收一收。”

老者信步走去,那障壁竟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他来到顾城越面前,只是略为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话音才落,那金色的瞳带仿佛凝固了一半,随即慢慢淡去消散。那极为霸道的气息也顷刻间无影无踪。

看着顾城越眼中逐渐恢复了意识,老者在他肩上轻拍笑道,“不必担心。那孩子吃过我的包子,别的不敢说,至少性命无虞。”

何不早说!

紫薇星君做的包子,就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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