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佐佐木治的讲述,王立春有些怦然心动。
他听得出来,这回落到鬼子手里的八路身上很可能有重要的情报,鬼子打定了心思想要从其口中撬出那份情报。他倒是没有那个自觉性,认为自己不论冒多大的风险也要救出自己的同志——穿越前他又不是党员——不过他来到这个年代,来到龙盘山抗日独立支队后,寸功未立不说,还出了两回洋相,因此能够在陈司令和窦政委面前威风一把的事情他很感兴趣。
想想看,那么多人想要救出的人,结果被自己从守卫森严的鬼子大牢中从容救出,等到消息传回总部机关,他再找个借口回去一趟,那是何等的拉风?当然这也有个前提,决不能把自己赔进去,他可没有舍己救人这么高的觉悟。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佐佐木治误把他当成了什么小泉,打死他也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正经是早点甩掉粘人的鬼子,然后跟四当家李云彪会合,想办法弄到药品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现在既然鬼子错把自己认作了什么小泉,而自己又恰好知道一个地下党员被捕入狱,那不妨试一试,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利用佐佐木治酒醉,错把自己认成了小泉这个优势,救出那个被俘的倒霉蛋。
王立春这边正琢磨着,佐佐木治又开口了:“小泉君,你不用担心,虽然城里只有我的小队,可是还有宪兵队以及一个保安大队和便衣队,那些土八路绝对不可能把人救出去的。
对了,咱们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今日我好好招待招待您。您知道我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么?走,我带你一起开心开心!”
说着话佐佐木治拉起了王立春的手臂,二人摇晃着朝外走去。佐佐木治脚步不稳,是因为他真的有几分醉意,至于王立春,根本就是装的。
佐佐木治最喜欢的就是听中国人的惨叫以及虐打中国人,各种酷刑发出的声音,以及受到酷刑的中国人发出的惨叫声,在他耳中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音乐。
跟着佐佐木治,王立春来到了牢房内的审讯室,见到了佐佐木治口中的那个八路地下党。
牢房很大,一进门口是几阶向下延伸的石阶,下了石阶沿着过道走上几步就是一间审讯室,审讯室内摆满了各种刑具,四角点着火把,一张四方桌摆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对面是几根被鲜血染红的木桩,其中一根木桩上绑着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的汉子,就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
这个汉子耷拉着脑袋,干枯的嘴唇上皮肤龟裂,赤裸的上身伤痕累累,皮鞭抽打在身上造成的鲜红痕印,还有被烧红的热铁烙在身上导致的多处溃烂,以及十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头,醒目的呈现在王立春的视野中。
“小泉君,我让你欣赏一下世间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佐佐木治说着话走到木桩旁边的水桶旁边,舀起一瓢凉水猛地泼在了汉子的头上。
“哗啦”一声,汉子醒了过来,高扬起的头颅扫了眼佐佐木治和王立春,吐掉了口中的凉水,用尽身不多的气力,大笑着骂道:“小鬼子,杀了爷爷,想从爷爷嘴里问出话,做你姥姥的春秋大梦!”
“小泉君,他说什么?”佐佐木治扭头看向王立春。
鬼子审讯犯人,一般都会带着翻译,而且大多不会是鬼子军官亲自动手,有专门人员负责拷打审讯。…。
不过佐佐木治知道王立春精通汉语,而且他现在也没想从对方口中问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折磨,想要听对方的惨叫声而已,因此才会带着王立春直接来到了大牢内。
王立春还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侥幸,若非鬼子联队长亲自带队出城,参与围剿龙盘山抗日独立支队,只留下佐佐木治带着一个小队把守县城,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进入鬼子军营,这么容易进入牢房,这么容易从佐佐木治口中听到那么多隐秘情报。
当然,佐佐木治敢白天在军营饮酒,敢擅自把王立春带入牢房重地,也是这个缘故。
要不要干掉这个家伙,然后把那个家伙救走呢?王立春琢磨了一下,回想起这一路上碰到的鬼子岗哨,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佐佐木君,他在用中国话骂你。”王立春继续用日语回答道。
“八嘎!”佐佐木治大骂一句,从一旁的架子上抄起一根黝黑的皮鞭,蘸了蘸凉水,然后劈头盖脸的朝着被绑在木桩上的汉子抽了下去。
汉子的头颅依旧高昂,伴随着清脆的抽打声,不住的破口大骂,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看得王立春心中疼痛不已,同时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棵小火苗逐渐燃烧,而且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佐佐木君,你等一下。”王立春来到了佐佐木治身后,看清了汉子的惨状,忍着心中的怒火,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你不是说还抓了一个女蟊贼么?长得好看么?”
“咦?小泉君,你,啊?哈哈哈哈。”佐佐木治的话没有说完,淫荡的笑声和那种男人之间能够懂得的眼神,足以使得他与王立春明白他隐去的那些话语。
在佐佐木治的吩咐下,不一会就有两个鬼子兵架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来到了审讯室。
这个女人脸上沾满锅底灰,看不出容貌和年纪,脑后扎着一根大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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