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不断地敲门,呼喊,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自己敲门的“咚咚”声。
喊累了、拍不动了,这才不甘不愿地蹲在了墙角边。夕阳的光辉终是在她不断地拍打声和嘶叫声里被吞没在远山的黑暗中,夜色降临,气温骤降。围着浴巾的安悠然紧紧地圈着自己,身体颤抖的厉害。
黑暗在这间小小的幽闭的浴室里越发地猖狂,不远处传来怪异的声音,似风声似鬼嚎——所有的恐怖传说都在这一瞬间蹦到脑海里,挥之不去。
又一次冲到门边,对着那扇锁得紧紧地门用力地敲,敲了许久又用力地踹,可惜,门丝毫无损,手和脚却是红肿了起来,隐隐地痛。
黑暗、恐惧,紧紧地包围着她,她如一头受伤的小鹿般蜷缩在角落里。
皇甫灏俊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一点钟了,那时候,她裹着个浴巾,全身蜷缩,如一条被遗弃的小猫般躲在角落里,可怜而恐惧。
瑟瑟发抖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当他走近她的时候,她如一只惊弓之鸟,尖叫着“别过来”,待睁开满是恐惧血色的眼睛时,泪水夺眶而出。然后,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就算是梦,也想把这个虚幻的梦境给紧紧抓住,虚幻的温暖终是比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恐惧要好。
“别离开我!”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黑暗中忽然闯进来的一根救命稻草,语气是带着恳求的,恐惧在瞳孔里越演越烈,本就对幽闭的空间有一定心里阴影的安悠然此刻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望着这般的安悠然,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一般,压抑起来。
“我不会离开你的!”似安抚似承诺。
“嗯!”安心地笑了起来,然后早已昏昏沉沉的脑袋终是不知地失去了知觉。
皇甫家专属医院
消毒药水的味道直直地刺激着皇甫灏俊的感官,冰冷的眼神越发地幽深,看得一旁给安悠然做检查的大夫都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安小姐没事,就是惊吓过度,又受了风寒,这才高烧不退,打完点滴,再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她胳膊上的伤没事吧,会不会留下伤痕?”
“伤没事,之前已经处理过了,我们又给重新包扎了。”医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甫灏俊,斟酌着道“会不会留疤,这要看一个人的体质。”
皇甫灏俊微微蹙眉,却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缠,又问道:“什么时候会醒?”
“很快就会醒了!”
“让厨房准备点白粥!”
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之后,皇甫灏俊坐到了安悠然的病床前,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在生病中仍不安挥动着的小手,柔声道:“不怕了,已经没事了!”
伸手,温柔地捋了捋女子额前被汗湿透的碎发,冰冷的眼里是细密的心疼和温柔而他并不自知。
…………
一片白雾中,安悠然不知道该走向何方,有出口的,可是,那个出口兜兜转转却被自己堵住了。她想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安地继续往前走。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她如遇到救星般冲上去,拉住了那人的衣角:“带我出去!”
是恳求,更是乞求。
“这世上没有免费午餐!”那个背影开口,“想要走出去,便将你的灵魂卖给我!”
“灵魂卖给你?”她慌乱地放开那衣角,想要逃跑,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本在身后的背影忽然转到了自己的面前,而那背影的脸赫然便是皇甫灏俊。
梦戛然而止,安悠然猛地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梦中那一张绝美而冰冷的脸,她本能地闭上眼,心中念叨着“做梦,做梦,还在做梦!”
缓缓地掀开眼睫毛,那张英俊而冷酷的脸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直到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皮肤上,湿湿的、软软的,舒服的令人颤栗。
“你终于醒了?”不是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也不是平淡无波的话语,而是带着浓浓关心的话语。
眼睛本能地放大,不知道是那越来越近的俊颜,还是这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话语。
伸手,抚摸那俊美的容颜,没有害怕,没有惊恐,有着一丝迷恋,亦或者是贪恋,贪恋着这莫名其妙的温柔,虚弱无力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你真的是皇甫灏俊?还是做梦?”
“傻瓜!”皇甫灏俊亲昵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和的灯光在白色的墙壁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光影,他的笑容映在这光影里,仿佛上帝的圣洁之光,让人不忍移开眼睛。
“皇甫灏俊,你没事吧?”安悠然很快地便从花痴、愕然和难以置信中回过神来,慢腾腾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好保持和皇甫灏俊的距离。
“悠然,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了?”
“……”
“你这表情真可爱!”
“愚人节已经过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什么意思?”
“皇甫大少这样耍着我玩,比生气还令人恐怖!”恐怖二字淹没在皇甫灏俊的淫威里。
“悠然,你没事真好!”皇甫灏俊忽然笑着道。
“……”安悠然望着天花板,下意识地用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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