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没说,是伏在薛放离怀里,他越想越觉难受,眼泪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薛放离口吻平淡道:“没什么好哭的。这些事情,本王早就不在乎了。”
早就不在乎,又不是根本不在乎,江倦抬起头,很认真说:“王爷,你以后在乎我吧。”
王爷真是太可怜了,家庭不幸、身世凄苦,还命不久矣。
江倦本来是象征性营业,王爷做一下临终关怀,但是现在他改了主意。
他想对王爷好一点,好好送他后一程。
江倦又补充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薛放离似乎并未料到江倦会说出这样的,他低头盯着江倦看了很久,缓缓开口:“若你后悔呢?”
江倦不解问:“什么会后悔?”
“因……”
苍白手指抚上江倦的脸庞,薛放离不厌其烦江倦拭去每一颗眼泪,缓缓说:“你太爱哭了。”
疼了会哭,觉别人过不好会哭,怎么都会哭。
终有一,江倦发现自己受到了哄骗——他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疯,喜欢他人带来苦难,又会哭成什么样呢?
天都要塌了吧。
江倦说:“我……”
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他唇前,薛放离望着他,殷红的唇轻轻扬起,他温柔说:“不要对本王做出任何承诺。”
“本王当了真,就算你做不到,也必须要做到。”
江倦怔住了,他的后颈处人按住,又伏回了薛放离的怀里。
这一次他倒是很安静,没有再哭了,不过江倦也累了,没多久,他就在薛放离的怀中熟睡。
薛放离却还单手揽着江倦,垂眸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心也软成一片,几乎溃不成军。
翌傍晚。
虞美人的祭过去了,王府的马车驶离妙灵寺。
昨蔫了大半,江倦今天心情还不错,他坐在薛放离怀里,认命做人形抱枕,投喂什么吃什么。
“还逛不逛?”
突然,薛放离开了口,江倦一愣,茫然仰头望他,薛放离轻抬下颌,示意他看外面。
“这条街,上回来你说想逛。”
“逛的。”
江倦也想起来了。他其实不喜欢闲逛,毕竟太累人了,不过穿书以来,江倦开启的图实在有限,他还蛮好奇其他的方,这想到处看看。
薛放离“嗯”了一声,让车夫停了车,他道:“本王去茶楼等你。”
江倦眨眨眼睛,“王爷不一起吗?”
他若是同行,江倦就没什么好逛的了,毕竟离王威在外,不过薛放离是说:“本王喜静。”
江倦“哦”了一声,倒也没怎么怀疑,毕竟平常丫鬟们也都很少发出声音,做什么都静悄悄的,“那我看完就来找你。”
薛放离颔首,江倦从他怀里起身,手刚摸上帘,薛放离又道:“等一下。”
江倦回过头,“啊?”
薛放离召来高管事,淡淡吩咐几句什么,高管事看看江倦,走了,待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帷帽。
薛放离给江倦戴上,这又说:“去吧。”
帷帽檐宽,轻纱及腰,江倦拨开一点,奇怪问:“王爷,我戴这个做什么?”
鲛绡扬起,少年姣好的面容露出小半,已然美不似人凡物,薛放离垂下眼,平静说:“天热,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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