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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打下来也让我更加深刻的领会到,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真谛了。
在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力量悬殊面前,是无所谓什么计谋和奇兵的,只要自己不犯傻和尽量不出错,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就行了;或者说只要积累了足够的大势,一有所契机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当然了这一次回归之后,只要让我再经营和运作上半年时间,又有若干个作为生力军的新军序可以投入使用了。
在淮地逐步发动起来的战时体制下,其实还可以提供更多的兵员上限,不过就要付出兵员素质和训练度下降、装备不足等一系列问题和代价了。
当我在一片例行战胜后欢呼雀跃的浪潮和呼声中,回到徐州彭城的时候,其他几路的捷报也已经接踵而至了,基本都是势如破竹的结果。
首先是入蜀门户汉中盆地的梁州/兴元府,外加洋州、兴州轻取而下;然后分别沿着米仓道和金牛道,继续直接长驱巴州(今四川巴中)和利州(今四川广元)而去;
然后自关内北上的主力部队,轻松横扫了朔方道的十一军州,云中道的延边九州、北原道大小六镇四十五军城的大部分地区;因为是西军扫荡过有带走大部分军力的地区,那些地方上维持秩序的少量武装,根本无力抵挡淮军的扫荡之势。
能够造成些许麻烦的,反而是那些溃败之后逃回到本镇地方的散兵游勇。他们既有武装和军事经验,又有地方上的掩护和支援,可以说具有某种天然的地利人和;不过数量上并不是太多,而且分散开来互不同属支系啊,慢慢的消亡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最后是进入西北的轻骑追兵,自此秦州、陇州、谓州、岷州、原州、靜州、戎州、会州、德顺军、怀德军、静边军等沿途军州地方几乎是望风而降,而争相为淮军带路的趋势;甚至是积极主动的表现出,对于这次西军联合方面的强烈敌意和同仇敌忾之态;
理由也很简单,在西军东进之前的惨烈地方侵并和整合当中,他们这些靠近关内的军镇可以说是反抗最激烈,也是从上层到底层利益受损最厉害的所在,许多历史悠久的将门或是存在好几代的藩镇,被连根拔起而摧毁殆尽;因此一旦这次西军大举东进失利之后,他们就是天然反弹最激烈的所在;
因此,前方统将折可适和副手赵良嗣所送回来的建议是;在本军暂时没有打算大规模分兵介入西北各道的情况下,可以适当的扶持和拉拢这些位于南方的地方势力,以尽可能防患和削弱西窜的西军联合残余力量,在短时间内休养生息或是将来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不过,想要后续借助这些地方上的力量和反扑的势头,就需要大量的粮食和长途转运输送过去的运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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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道境内,
一路西窜而重新收拢了近万人马的赵熙,也在某种心情和思绪当中回到了凉州武威郡的姑臧城外,当然,此刻他的心态是无比沉重和复杂的。
关内道的一番大战,让他彻彻底底明白了那些传闻中,所谓淮军“满万不可敌”的真谛,一旦让这些善用火器的部伍结成阵势够成规模之后,就很难再冲破和动摇的了对方的阵脚了。
然而对方却可以依仗严整的阵容和持续不断的火器放射,来源源不绝的杀伤和抑制己方的攻守之势;虽然一开始尚不觉得如何而可以忍受下去,但是相比数发、十数发之后暂时无力化的弓弩,更加持久的火器所造成伤害却是源源不竭的,很容易让初阵交手的新锐之师欲罢不能的陷进去,直到伤亡惨重或是彻底崩溃却都已经晚了。
哪怕他麾下的军队仗着步骑军力上的巨大优势,已经成功突破和击垮了对方好几阵,并且将大部大部的淮军分割开来,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对方因此士气大溃或是土崩瓦解的如期结果;
而只要在乱战之中依旧淮军在结阵坚战着,就会吸引那些被击溃的淮军重新聚附过去,也就依旧没有能够改变他的军队,在看似上风和优势的战斗中继续遭受杀伤和削弱的事实。
毕竟,虽然他们在个体战斗中面对身经百战的西军并没有什么优势和长处,而毫不意外的被西军铁骑给冲倒撞翻杀死。但是一旦再度行程数量上的规模之后,就顿时将伤亡对比给逆转过来了;
时间一长下来,这种先易后难的交换比就已经足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和得不偿失了。
毕竟,用维持和训练所费的西军骑兵,哪怕是一比二的去换取淮军的火器步卒,怎么看都是某种亏到姥姥家的赔本买卖了,只是对于最终胜利和战争结果的信心,在支持着他们坚持下去,源源不断的集结和投入进去。
等到他发现了端倪和不妥之处想要收拢重整之后,却是已经晚了一步;对方投入的新式火器,如同旋风割草又如山崩地裂横扫片面的杀伤力,顿时让这些坚持到现在的西军部伍开始绝望了。
这种前后的悬殊巨大与心理反差,让他麾下许多经年老兵忍不住泪流满面或是嚎啕大哭起来,因为连片倒下的那些都是他们有多少有所亲族渊源的子弟啊。他们为了想念中的中原花花世界,或又是财货子女的简单诉求,就举家青壮而出又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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