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杏以手托腮,左右瞧着林姝蔓,见她真的面色红润,美眸清澈,没有一点强颜欢笑。
她虽心底有些疑惑,却还是放了心,“你真不难过就好,我就担心你心情不好。”
女子被退婚一次便是大忌,林姝蔓这已算两次,幸好因白家没下定,两家都没张扬,否则她的名声真是被毁了。
吴青杏又道:“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白泽远好像被打了!”
林姝蔓一怔,被打了?
吴青杏拈起白玉瓷盘中的红樱桃,“听说他这几天都在逢春楼买醉,昨天晚上走巷子胡同里被打的,我听下人们传,他身上青青紫紫好渗人呢,可他坚定说自己是摔倒的。要我说,不管怎么,都是白泽远活该,哼!”
这消息林姝蔓还真不知道,王氏海棠生怕她伤心,不许春意阁婢女仆人提与白家有关的任何消息,便是“白”字都要禁止提起,真令林姝蔓哭笑不得。
要林姝蔓说,王氏真是小题大做,她对白泽远真是毫无心思,对白家也是心底叹息一下,半分伤感也无。
便听到吴青杏带来的消息,也没什么畅快之感。
只因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关心。
她眼神迷离一瞬,在屋内妆奁上掠过,回想自己昨晚收到的那封请帖。
林姝蔓掀开茶盖,任茶杯中茶香袅袅,“阿杏,近来你可收到什么帖子?”
贵女中交际出游聚会,为防唐突都会先下帖子,只有像她和阿杏这种关系极好的,才可能突然登门拜访。
吴青杏摇头,“最近天热,大家都懒得费心思举办。怎么了,你想出去玩?”
看来阿杏没有收到,只有自己收到了。
林姝蔓呷了口茶,淡淡道:“想起来随口一问,你今日可留下用午膳?”
吴青杏被转移了注意力,吐吐舌头,“不了,我出来的匆忙,回去又得被娘骂了。你既然没事我便告辞了。”
林姝蔓也没挽留,送吴青杏来到大门口,见她坐上马车这才回了春意阁。
内屋间,她屏退下人,翻开妆奁最底层,拿出中间放置的素色帖子,如果吴青杏人还在,定会瞠目结舌,因为这竟是一张皇家拜帖。
帖子最下方落款,也清晰表明,这正是大公主邀约贵女下的拜帖。
这可真是奇怪,要知道大公主相貌平平,一贯不爱与贵女们交往,平素里少有她举办聚会的时候,今个却一反常态,还邀约贵女们前去京郊马场,骑马聚会。
大公主可不精通骑射功夫,哪里真会举办一场自己不擅长的聚会。
林姝蔓抿紧下唇,这定是三皇子用他亲妹名义举办的,一场为自己惊心编造的陷阱。
所以他并未邀请吴青杏等和林姝蔓要好的人,害怕有人干扰他的行动。
可即便知道背后之人是三皇子,了解这场邀约来者不善,林姝蔓也没有理由拒绝。
大公主下的拜帖,除非她不想在京都贵女交际圈中混了,否则断然不可拒绝,还得精心打扮以便赴约,就怕稍有不慎被有心人安上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即便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
况且她也不是孤身一人。
林姝蔓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抽出请帖下叠着的信封,这便是昨夜钱掌柜匆忙送来的。
信纸外是一行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让人见之眼前一亮,暗叹果然是好字。
字迹道:“阅后即焚。”
昨日夜深,林姝蔓没时间拆看,她定了定神,取过一侧拆纸刀,沿着信封边沿小心裁开。
信封内只有一张薄薄宣纸,林姝蔓按捺心神,细细看去。
宣纸上不过几行字迹,林姝蔓很快读完,长吁口气,嘴角不由噙着一丝微笑。
她取下案几上烛火外罩着的琉璃灯罩,拨弄了几下烛火,让它燃得更旺些,便将宣纸连同信封一角放在烛火上。
不过一瞬,火势蔓延,席卷纸张,纸张干枯发黄,那行遒劲有力的字迹很快淹没在火中。
林姝蔓松手,纸张掉落在地,瞬间变成一捧灰尘。
“海棠,将这里收拾下。”林姝蔓起身来到窗牖下的竹榻,歪在上面。
望着窗外碧蓝天空中流云点点,她心中的不安与惶恐正被那封信渐渐平复,她心中喃喃,“大人……”
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可知道贺千空在自己一边,也没那么怕了。
林姝蔓眼眸澄澈,便看看三皇子有什么招数在等着自己吧!
一转眼,七月十五便到了。
这天艳阳高照,夏日的闷热与潮湿在这天达到顶点。
不过这并不影响沈锦珊的好心情。
或者说,从十日前,她的心情便一直这般好。
便是那日三皇子将今日主持宴会一事交由她,这次骑射聚会,用大公主的名义不过是怕林姝蔓不来赴约,大公主实则懒得管这事,里里外外全部都是沈锦珊在管。
为了这次聚会沈锦珊费尽心思,三皇子包下了这片马场,沈锦珊命人在院里角落搭起了凉棚,置办了案几、椅子,又采买些茶点瓜果。
此刻,人还没来齐,沈锦珊便在凉棚下休息,顺便以主人的身份招呼来往贵女。
这些小娘子素来有眼力,见大公主不在,沈锦珊招呼主持,各个都吹捧起她。再加上众人知道她已经被赐婚三皇子,年底便要成为三皇子侧妃,更是处处以她为贵。
沈锦珊最享受这种众星捧月之感,在女眷中左右逢源,好不自在。
不过她还是知道今天的重点是什么,得意之下一直分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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