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醒醒。”
叶一泽整个大脑浑浑噩噩的。
耳边,叶子溟不断地喊着他,声音越来越清晰……
叶一泽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
只见叶子溟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捧着两个热腾腾的大包子,黑瘦的小脸上,笑开了花。
“哥你快看,妻主刚给的包子!肉馅儿的喔!她说咱俩一人一个。”
叶一泽闻言震惊,慌忙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柴房的硬床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喝了毒茶,倒在雪地里了吗?怎会……
“我怎么回屋的?”叶一泽惊惑。
“当然是妻主把你背进来的呀!她还开锁把我放了出来。”叶子溟捧起一个包子,乐呵呵地啃起来。
“她?”
叶一泽心弦骤紧,忙追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叶子溟乖乖回答:“妻主让我告诉你,以后煮茶小心点,别误将蒙汗药当茶粉。”
蒙汗药?
不是断肠草药粉吗?
叶一泽摸了摸肚子,完全没感觉到痛,难道那杯茶被顾筱换过了?
“可恶!被耍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叶一泽,恨得牙痒痒。
“嘭”的一拳头砸在床板上!
叶子溟吓得全身一颤,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忙抱住他哥的胳膊,追问:“哥,你该不会真的对妻主下药了吧?”
叶一泽默不作声。
“可是好奇怪啊……”叶子溟纳闷地挠挠头,“她明知道你要害她,为什么却只是暗中调换毒茶,以示警告呢?”
叶一泽也很不解。
包子的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馋虫,他心不在焉地拿起仅剩的包子,视线刚好扫过床头。
见那床头木桌上,放着两瓶伤药。
那是顾筱给的。
叶一泽突然迷茫了。
原来那四个包子本就有他和子溟的份……
她没有吃独食,是他误会她了。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闻言,叶子溟急忙拉住他哥。
“哥,还是我去吧!你赶紧趁热把包子吃了,那满满的肉馅儿,可鲜了呢!”
话没说完,叶子溟就已笑着跑出柴房。
室外,下了半日的雪已经停了。
叶子溟刚合上柴房门,转过身,就看见远处的大门口,有两个人站在月光下,面对面正在说什么。
站在门内的人,是顾筱。
叶子溟好奇,于是蹑步靠近了些,一眼就认出了跟顾筱交谈的人!
是李娘子!
她什么时候跟妻主关系这么亲近了?
叶子溟眼睛提溜一转,索性弯下腰,摸着阴影走,再靠近些。
躲在水井后,果然听清楚二人的对话。
李翠花的声音有些喘,但却很明快。
“我已经按你说的,向村长讨来了分发过冬炭的差事,然后在各家各户面前,用你的打火机点燃火炭。”
“辛苦李姐了。”回应她的是顾筱。
李翠花乐此不疲地分享着:“你是没看见,那些人一看到打火机,脸上表情有多夸张!都争着要来买!”
水井后,叶子溟眼神一亮。
原来那个点火的东西,叫打火机!
顾筱慵懒地倚着门框,笑了笑。
“他们没将你当妖怪?”
“哪能呀?”李翠花得意洋洋道,“我和老张这些年在村子里,又治病又接生的,街坊邻居哪个敢给我们脸色看?”
这些情况,顾筱早就料到,否则也不会找李翠花合作。
说着,李翠花便将装着过冬炭的篮筐,递给顾筱。
“老张走了一天,腿都软了,我就让他先回去,然后才来你家送炭。明儿我就待在家里,等着你来给我送分红银了!”
李翠花笑得大仰大合,脑袋里全是铜板响。
她拉着顾筱的手,央着她谈长期合作的事,顾筱只是笑着敷衍……
角落里,叶子溟像只夜出的小耗子,悄悄来,悄悄走。
趁顾筱被李翠花绊住,一个人溜进了她的房间。
……
屋子里点着油灯,却没人。
顾筱果然说话算数,将那个简韫安置在附近废弃的土地庙,那里鲜少人去,倒也适合养病。
这倒正好给了叶子溟机会!
他记得顾筱之前习惯将私房钱藏在枕头底下。
叶子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径直走到床边,一伸手,果然摸到了一个布包!
“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叶子溟浑身一震,慌忙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
“妻……妻主……”
“又来帮我铺床了?”顾筱宠溺地笑了笑。
叶子溟大脑飞转,顺势点头:“嗯,是啊。还有哥……哥他醒了,让我过来谢妻主赏药。”
他一边回顾筱的话,一边悄悄抓起打火机,往衣袖里塞……
顾筱呵了一声,没有感情地说道:“但愿他死过一次,能有所长进。”
说完,她便兀自关上门,将一篮筐过冬炭放在墙角,然后坐下,一连喝了三大杯水。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李翠花这么话痨,唠得她嗓子都冒烟了。
一扭头,见叶子溟仍站在那儿,跟冰雕似的。
“还有事?”顾筱疑惑。
叶子溟立刻摇头,悄悄将方布塞回原位,乖巧回道:“床铺好了,妻主您早点休息,子溟先退下了……”
怕引起顾筱怀疑,他故意假装太冷,弓着肩膀,揣着手,快步离开。
顾筱折腾一整天,早已精疲力尽,便没再多想。
一倒头,直接会周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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