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韫“噗通”一声跪下,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没偷那袋打火机。”
“可是这些打火机,就是我刚刚在里头发现的,就放在你那些伤药旁边。”
叶子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口吻。
“还是你觉得……是我故意陷害你?”
简韫闻言一怔,不解其意地瞪大眼睛:“我……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怎么解释,这些打火机在你这里?”叶子溟追问道。
简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准话。
叶子溟趁机加快语速,又为对方添了三分压力:“你可知,早上那些人来买打火机,看不到货,把妻主骂得有多惨!差点都动起手了!”
简韫湿红着眼,连连摇头。
他一着急,不小心扯到肩膀的伤口,一股热血从指缝流下。
但他却不觉得痛。
“不!不是我!”
简韫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我根本没碰过那袋东西,更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顾姑娘,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顾筱将他扶起来,却依旧默不作声。
叶子溟咄咄问道:“你没偷,难道,是这些东西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简韫张着嘴,却无法回答。
顾筱抱着手肘,冷眼看着二人争论,同时仔细观察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很快,她心中的天平就倾向了一边……
“够了。”顾筱打断他们。
她淡定地分析道:“昨晚我只离开过房间两次,一次我去洗澡,留简韫在;一次是李娘子来了,子溟来帮我铺床。”
言下之意,小贼就在他们二人中间。
“要确定是谁偷走打火机,其实很简单。”
“顾姑娘,您有办法?”简韫绝望的眼睛里迸出一缕光。
顾筱扫了眼一旁的叶子溟。
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才接着说道:“其实,那些打火机的外壳涂抹了一层特殊香料,只要碰过,手心就会留下香味,而且三天三夜不会消失。”
简韫惊喜道:“也就是说!闻一下就知道了!”
话未说完,他就立刻双手向上,递到顾筱面前。
顾筱却并不看他,而是走向叶子溟,微笑问:“你觉得呢?这个办法怎样?”
“我……”
叶子溟不敢抬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微微发抖。
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刚才拿过那包打火机,香味……会不会透过包裹的方布,渗到手心?”
他犹犹豫豫地抬起手。
怎料,顾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脸上笑容一秒消失。
“不用再找借口了!就是你干的!”
叶子溟震惊抬头。
“您……怎么肯定……”
顾筱冷笑道:“心中有鬼的人,才会为自己找各种借口当做退路。况且那些打火机根本就没有香味!是你自己心虚——”
她话没说完,庙前的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飞冲过来,目标明确的挡在叶子溟身前。
“是我指使子溟偷的!有什么火,你冲我来!”
这声音是叶一泽。
果然又是他。
不出所料,他昨天端茶递水的安分,是装出来的。
顾筱冷冷的勾起嘴角,直视叶一泽那双雪狼般凶戾的眼睛。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算你还有点聪明,没有真的对简韫下手。”
“我真下手又如何?”
说完,叶一泽快速一翻腕。
刹那间,寒光一闪,匕首的利刃已经贴上了简韫细白的脖子。
他的动作,快得连顾筱都没反应过来。
“叶一泽!你疯了?”
顾筱厉声喝道:“快撒手!你想进去吃牢房吗?”
然而叶一泽却异常冷静。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叶一泽缓缓地将匕首凑近简韫,欣赏着一丝鲜红从嫩白的脖子流淌而下。
“妻主,您很紧张这个叶家家奴对不对?那我就偏要他死!”
音落,匕首猛地往前戳去!
顾筱的音调骤然拔高。
“叶一泽!简韫只是外人!你们才是自己人!”
叶一泽手中动作突然刹住。
顾筱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恨叶家,但难道你想让我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简韫被狗咬死吗?”
面对一匹小疯狼,顾筱又气又急,不由自主地加重语气。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怎料叶一泽却冷呵一声,阴阳怪气地嘲讽她:“原来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也会在乎别人的命。”
她以为,一碗加了鸡蛋的面汤,一个肉包子,就能收买人心?
就能让他们忘记从前受过的辱骂和毒打?
真是笑话!
眼见叶一泽越说越过分,叶子溟慌忙抱住他哥的腰,往后一拽,让他跟简韫拉开距离。
“哥!别再说了……”
“凭什么不能说?”
叶一泽愤怒地甩开弟弟的手,丝毫不退让。
“怕什么!说出来,就算是死也值了!难道我们要一辈子,都活在这个恶婆娘的阴影之下吗?”
顾筱闻言,不由得气笑了。
“行,我算听明白了,你是铁了心要自由。偷我的打火机,也是为了变卖之后,能得到一笔不错的赎身金吧?”
两兄弟都没说话,默认了。
顾筱呵呵两声。
正好,她跟叶一泽的想法不谋而合。
今儿她好不容易抽空喝了口闲茶,一回家,就要处理家中三个男人的勾心斗角!
这种日子,她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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