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了一个时辰,吴捷便被吵醒了。军营内人喧马嘶,大家都在忙着拔营出征。
年轻人气血充足,加之平时勤于锻炼,吴捷很快便活力满满,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人生地不熟,所幸吴捷已是个两司马,有了自己的班底。吴捷即令属下集合,清点起自己的兵马来。
太平军纪律严明,二十五个亲兵迅速集合过来,列成五路纵队,每路一伍,排头为伍长。
这些亲兵都是广西的贫苦百姓,年纪不超四十,皮肤晒得黝黑,个头虽矮,但身强力壮,体型矫健,不像普通农民那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然而,这些亲兵不同于寻常士兵,都是东王杨秀清的亲兵侍卫,正式官衔为“东殿参护”,又称“牌刀手”。他们和吴捷一样,每个人都享有“职同将军”的特殊地位。太平军中有很多高级将领出身于东殿参护,如名将林启荣。
这些亲兵听说吴捷不是广西人,昨天还是个白丁,今天就成了“两司马”,骑在大家头上,不免有些不服。他们毫不畏惧地直视吴捷,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吴捷见状,便有心折一折他们的锐气,好教他们服服帖帖地归顺自己。他说:
“诸位兄弟,我叫吴捷。蒙东王恩赏,特命我为两司马,职同将军……”
吴捷话未说完,底下便有个伍长插话道:“兄弟们全都是职同将军。”
此言一出,不少士兵面露讥笑。
这个伍长二十出头,体格健壮,高眉骨,大鼻梁,厚嘴唇,颇像个赳赳武夫。
吴捷也不气恼,继续说:“我这职同将军,却是天父提议的。昨日天父下凡,指示天王注意蓑衣渡战事,这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吴某碰巧熟悉蓑衣渡地形,所以天父格外降恩,令我侍卫东王。
“昨夜,我随西王殿下、左二军军帅罗大人前出水塘湾。蒙天父保佑,圣兵大败清妖,我一箭射中清妖头刘长佑。东王格外高兴,封我为东殿兵部司员。”
讲到这,诸亲兵瞪大了眼睛,不禁对吴捷刮目相看。这些广西老兄弟都是拜上帝教的虔诚信徒,对杨秀清借天父下凡的把戏深信不疑。
天父亲口让吴捷作东王的侍卫,可知吴捷是个天选之人,必有过人之处,昨夜立功便是明证。甚者,东王封吴捷为东殿兵部司员,东殿兵部司员即为天国兵部司员。
东殿官员,入则为官,出则为将,日后有大把机会统率一军。这吴捷,前途不可限量矣!
那伍长也变了神色,为自己刚才的失言而懊悔。
吴捷并不责备他,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初来乍到,日后还需仰仗各位兄弟。只要大家诚心敬奉天父,认真护卫东王,咱们一定能建立功勋,早日进入小天堂享福。”
底下诸士兵纷纷点头,对吴捷的话很是认同。
吴捷又说:“你们不要把我当成普通的书吏。我虽是兵部司员,认识几个字,但一向注重修习武艺。毫不谦虚地讲,我也算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写字。作为你们的两司马,我想先考一考你们的武艺。你们有谁,敢主动与我比试比试?”
话音才落,刚才那员伍长便说:“吴司马,小人名叫徐琛,去年加入圣军,被选为东殿参护,任伍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说话冒犯了您,请您千万见谅。小人愿与吴司马比试武艺,还请您恩准。”
太平军等级严明,说话办事都有规矩。这徐琛讲话谦卑,让吴捷十分受用。吴捷穿越前,在基层部队担任合成连长,属下的战士、排长跟他讲话,远不像徐琛这样谦卑。
但吴捷也知道,徐琛心里还未真正心悦诚服。他是一介武夫,要想收服他,非靠武艺不可。于是,吴捷说道:
“徐琛,好壮士!咱俩就来比试一番,咱们不带兵器,就来个徒手博斗,谁先倒地谁输。”
众人围了上来。有人说,必是吴捷能赢,因为他是天父眷顾的人。有人说,徐琛经常练习武艺,四肢灵活,在亲军中向来没有敌手。
吴捷知道,只有赢得这场比武,方能赢得众人的衷心拥护,方能在太平军中站稳脚跟。还好,作为曾经合成连长,吴捷学过擒拿术,还在集团军的比赛中拿过名次呢。对付徐琛这个武夫,应该不成问题。
吴捷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众人围成一个半圆,把吴捷和徐琛围在中央。
吴捷紧盯着徐琛,并不主动进攻。他扎牢马步,放低身体重心,两手向前护住胸口。
徐琛经验更加丰富,他稍微弯着腰,两拳微握,眼睛盯着吴捷,左右慢慢踱步,似乎在寻找破绽。
徐琛来回踱步,吴捷并不着急,只是跟着转动身子,使自己始终正对着徐瑁对付陌生的敌手,还是后发制人为好。
虽是初夏,阳光却十分炙热。两人额头上都沁满了汗珠。
吴捷知道,徐琛变换位置,正是要把自己放在背光方向,以便发动攻击。他赶紧擦去汗水,假装自己中计,跟着徐琛变换位置,逐渐面向了逆光方向。
果不其然,徐琛以为吴捷中计,脸上闪出一丝笑容,迈开步子向吴捷冲去。
吴捷赶紧把身体前倾,两眼放低,避免阳光直射,紧盯着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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