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金水河一路向北,约莫半个时辰后,白家的马车总算是进到北城宣泰坊中。
这一带皆为朝中大臣所居,尤其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在此坊有府郏
真可谓左邻右舍,皆为权贵。
白相府邸坐落在宣泰坊最热闹的长安街上。
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威严十足。
有几个望风的小厮看见白家的车马进城之后就一路小跑着回来报信,所以当白三郎一行人到府门口的时候,就见两位管事并几个婆子站在门口。
白思菡好奇不已,却按耐中心中的雀跃,只悄悄的掀帘细看,只见一老成持重的管事上前来就对着前头马车里的父亲行礼问安。
“三爷一路辛苦,家中老太太和大爷,四爷并夫人们都在厅上等着了,说是就等你们回来吃团圆饭呢。”
白朝轲隔着布帘,低声回答,“劳母亲等候了,待我与亲眷梳洗一番,即刻去见她老人家。”
“是,三爷请。”
至此,白朝轲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三十出头的脸上有着寻常不多见的稳重,容貌普通,不如大爷刚毅,也不如四爷俊朗。
为官多年养成了抿嘴不多言的习惯,冷不经的这么一看,倒有几分威严,让人看着难生亲近之感。
沈氏深呼了一口气,开始左右整理起自己的衣饰和发簪,确保无疑后又对着白思菡上下一瞧,嘴里还低声言语着。
“白家里头的下人都是你大伯母的人,可不能让他们看扁了,知道吗?”
“母亲放心,女儿晓得了。”
朝着女儿白思菡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后,才带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东都的冷风吹得母女二人有些发抖,可是沈氏抬头看向“白府”二字的时候,心中却激动不已。
终于,又回来了!
这一次,定不会再灰溜溜的离开!
反倒是白思菡有些不解,她故意没有戴帽帷,为的就是让白家的下人见她之时惊艳一番,谁曾想竟无一人有反应。
难道家规严谨至此?
正郁闷着呢,就见管事后头的两位收拾得利落干净的婆子上前来,恭敬行礼。
“三夫人,二小姐,请。”
这一声叫的,沈氏母女二人皆沾沾自喜,高傲的跟着进了门。
凤府门口,此刻有别于白府家仆的严正以待,当值的看门小厮,正打瞌睡呢,就听到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将他浅浅的梦境给吵醒了。
“二爷回来了1
小厮脸上满是兴奋,立刻快跑几步,从角门出来等候。
只见一少年自远处纵马而来,快到府门口的时候立刻束马急停。
此刻的凤锦霖一拉缰绳,马头高昂着嘶叫一声,前掌高高抬起又重重的落地,惊得看门小厮后退几步。
“你怎么总是被追云给吓着?”
那小厮露了个难看的笑容出来,无奈的回答着。
“二公子的追云这般高大,小的这不是怕被它踢着吗?”话虽这么说,人却主动上前去牵马绳。
他胯下的千里驹名唤追云,通身乌黑亮丽,唯独四蹄上生了白色的毛发,马掌上打了纯金的马蹄铁,上门雕刻着祥云纹理,远远一看,可不就是脚踏祥云的模样。
凤锦霖上挑着眉毛,朗声大笑。
“伺候好小爷的追云,过几日还要骑它去猎狐呢。”
“是。”
马鞭朝那小厮一扔,同时还有一小锭散碎银子,乐得小厮嘴边开了花,而他却昂首阔步的朝着府里走去。
凝安院中,此刻正在摆饭。
凤锦瑶刚放下手里的书籍,就听外头传来了男子爽朗大方的声音,心下一喜,立刻下榻穿鞋,朝着外头走去。
“阿瑶呢?”
“二公子!小姐在屋里呢,刚上了饭,二公子可要一起用膳?”
绣球见到来人后,多了几分惊喜,立刻上前请安。
“摆上吧,让厨娘多做几个菜,去明池山猎了几日,风餐露宿的,把小爷都饿坏了。”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绣球喜笑颜开的行礼后,朝着后头的小厨房跑去。
院子里的丫头们纷纷红着脸低头,不敢随意偷看。
只见他墨色的长发随风飞扬,眉宇间尽是少年的英姿勃发,刚刚褪去稚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成熟的飒爽,风流自在,贵气逼人。
白凤两家本就生得貌美,尤其是凤夫人,当年可是有东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凤锦霖又是最肖似她的孩子,自然风采无二。
一袭狐皮大氅衬得他更是俊美无双,眼眸灿若星辰。
掀帘而出,凤锦瑶见到二哥意气风发的走过来时,眼眶突然一热。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他上一世郁郁而终的撩败模样。
真好!真好!
此刻的他,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这样鲜活而纯净的笑容仍旧荡漾在他脸上。
凤锦霖才刚走进,就见到自家妹妹泪眼婆娑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单薄,立刻着急的说道。
“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
凤锦瑶没有回答他,只是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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