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的可谓盆钵满贯,但也碰了几个钉子,譬如卢植,卢植就没有贿赂他,他因此怀恨在心,回到京城后就在皇上面前参了卢植一本,皇上传令将卢植撤职,钦差这才刚刚离开京城。小黄门左丰今天忽然被张让召见,不知何意,便匆忙来到张让府上。张让对小黄门道,“你知道么,你的大祸就要临头了。”左丰吃了一惊,忙问,“中侍大人何出此言?”张让道,“今王允回朝报功,王允在早朝上揭发你收受各地战将的贿赂,王允要求皇上要将你处斩!”左丰吓得汗都流下来了,一边擦汗一边道,“请中侍大人给出个主意,这该怎么办?”张让冷冷一笑,道,“怎么办你还不知道吗?”左丰道,“小的过会就来孝敬您老人家。”张让道,“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要到皇上那儿参王允一本,难道你此次出行就没有发现王允一点过错?”左丰想了想,忽然道,“噢对了,我听说王允在颍川剿匪时私自将缴获的黄巾军钱财分赏给了众将。”张让心中一喜,道,“果有此事?”“千真万确!”“好,那我们两个现在就到皇上那儿参他一本。”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未央殿,给汉灵帝跪下叩头,左丰便道,“皇上,臣要弹劾王允。”汉灵帝便问,“王允怎么了?”左丰道,“王允在颍川剿匪时将所获黄巾军的钱财物资都分赏给了手下将士,自己一头独大,请皇上明察。”
汉灵帝不由恼怒。这汉灵帝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要求各地所获得的黄巾军物资钱财都要上缴国库,这王允私自分赏将士,那还了得,于是便下令廷尉去捉拿王允,并令侍御史桓典主审王允。
王允此次告发张让私通黄巾军而汉灵帝没有理会正在家郁闷着,忽听率领一班人马闯进府内,宣布皇上诏书将王允拿下,转由侍御史桓典提审。桓典对王允十分敬佩,而对宦官却异常厌恶,但令桓典没想到的是,一提审王允,王允竟全部招了。桓典真是为王允捏了一把汗。
王允的认罪让桓典感到很无奈,他骑马去向皇上禀告,走到半道正与张让、赵忠的车队相遇。张让、赵忠在皇宫内骄横惯了,一般大臣见了他们的车队都要闪到一边,让他们先行,但是桓典不同,桓典性格耿直,向来讨厌宦官、不屈从宦官,每次与宦官相遇从不避让,今天更是如此,张让等人对桓典十分敬畏,与桓典相遇时总是避让让桓典先行,因桓典经常骑的是一匹骢马,时间久了,宦官们便给桓典起了个外号叫“骢马御史”。今张让在马车上见是桓典,忙招呼手下小宦官将马车靠在一边,待桓典骑马过来时陪着笑脸冲桓典拱拱手,桓典理都不理。
赵忠回头看着桓典远去的背影,对张让道,“我发现你什么人都不怕,唯独害怕疯癫,这是为什么?”张让道,“他就是块石头啊,我找不到他任何一点软弱的地方,难以将他征服,相反他现在任侍御史,我们不能有一点毛病让他抓住啊,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桓典来到未央宫拜见过汉灵帝,对汉灵帝说道,“皇上,微臣今天提审过王允,王允已认罪招供,这是他的画押书。”
汉灵帝看后怒道,“这个王允目无王法真是大胆,你将他交于刑部将他定罪!”桓典道,“皇上,恕臣直言,王允在当时这么做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奋力杀敌,现王允与众将士已剿灭黄巾军,劳苦功高,皇上应让他将功折罪,不加处罚为好。”“哼!照你这么一说如果人人都象他那样国库岂不空虚,不能轻饶他,你着手去办吧。”
桓典见汉灵帝正在气头上不便再谏,只好退下,来到狱中,劝王允道,“王将军,现张让之流欲置你于死地,你又认罪了,这对你十分不利,依我看你不如去向张让认个错,或许能得到宽恕。”
王允道,“张让之流确实私通过黄巾军,如果我去向张让认错,那岂不说明我冤枉了张让,张让没有私通黄巾军?象这样的奸臣以后还不肆无忌惮地祸害朝廷?我就是一死,也要指证他!”
桓典无奈,只得将王允交于刑部处理。张让买通刑部的人,将王允定了个死罪,消息传出来,王允手下的官差来到狱中劝王允,流泪道,“刺史大人,张让、赵忠等人要置你于死地,判决书都已下来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您去向张让认个错,请求他的宽恕,这样或许还能有救。”
王允怒道,“向谁屈膝求情也不向张让之流求情!你不要再劝我了。”手下官差见劝不动王允,便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假称毒酒,对王允道,“公既然想保存您的声誉,不如喝下这毒酒,以免再在狱中受奸人折磨。”不想王允接过酒,将酒全部倒在地上,对手下人道,“我既然犯了王法要处斩,那就由王法来将我斩首,怎可喝毒酒自杀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我意已决,你回去吧!“手下人无奈,只得含泪离去。
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司徒崔烈听闻王允被判处斩,连忙联名上书来向汉灵帝求情,要求释放王允,汉灵帝见三公都来求情,于是便饶恕了王允,只将他罢官,王允这才得以活命。
王允被罢官后离开了洛阳到河内隐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