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懒懒地靠回椅背:“你跟踪我?”
“哪能呢?偶遇。”江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猜测,不正面回答,就是承认了。
秋风带着寒气。
江漓今天穿了一件秋裙,白天还好,晚上就有些凉。
宋纯坐了一会儿,就将大衣脱下来,随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我去趟洗手间。”
宋纯走后江漓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那件褐色大衣上。
再大的神又怎么样?
到底年轻,不懂圆滑,想给自己大衣穿还找这样的借口。
江漓感叹一句,一把捞过大衣,披在身上。
整个人顿时像是活过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暖流。
远处乌泱泱来了一群客人,服务员慌忙上去招呼,其中黄毛嚷嚷得最厉害,拍着胸脯说要请客,大家随便点。
江漓目光一凝,她突然想起为什么娃娃脸妹子那么眼熟。
她第一次去教学楼接宋纯的时候,亲眼看到她扑进了一个黄毛的怀抱。
江漓的记忆力很好,尽管时间过去很久了,黄毛的车牌号还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她迅速将黄毛的车牌号和娃娃脸妹子的照片发了过去。
申克办事效率非常高,只过了几分钟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那姑娘叫张小暖,是宋纯的同班同学。
两人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确定,但上课经常坐在一起。
申克还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黄毛那辆车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黄毛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只是租赁公司的一个员工。
江漓手指轻轻叩击栏杆,唇角慢慢染上笑意。
很快她拨通了申克的电话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宋纯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斜靠在栏杆上的江漓。
纤细的身影隐没在宽敞的大衣里,指尖把玩着一支细白的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眉目流转,姿态散漫,像是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暖黄的荷花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幅寂寥的油画。
好几个男客人故意绕路看她,却都没有勇气上去搭讪。
宋纯情不自禁掏出手机。
服务生过来上菜,宋纯才轻咳嗽一声走过来。
江漓将香烟放进烟灰缸:“放心,没点燃熏不到你的衣服。”
宋纯微微侧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江漓其实并没有烟瘾,只是经纪人这一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杂,有时候不得不借助香烟来提神。
刚才她很想点燃,打火机凑近的一瞬间突然想起身上披的是宋纯的大衣。
好闻的清冽气息,如果沾染上烟味就不好了。
如果一定要吸烟,就必须要将大衣脱下来,江漓舍不得。
江漓说不谈工作,这一餐就果然没提。
藕花深处不时传来清亮的琴声,再配合少女的低吟浅唱,这样的环境谈论工作确实太扫兴。
两人这一餐宵夜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火锅热气氤氲。
宋纯一口接着一口,江漓也是胃口大开,两人从餐厅出来已是深夜。
回到车上,宋纯突然接了个电话。
那边闹哄哄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张小暖的名字,宋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挂上电话,宋纯问江漓:“可以送我去个地方吗?”
江漓点头:“当然没问题。”
宋纯说的地址是一家非常有名的KTV,江漓很熟悉路,到达得很快。
车还没有停稳,宋纯拉就开车门下去。
江漓问需要自己等吗?
宋纯说完不用,就大步跨上台阶进了KTV。
江漓脸上的笑意随着宋纯的离开逐渐隐没,晶亮得瞳孔逐渐锐利。
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泊车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出一辆豪车。
很快,宋纯就出来了。
他单手拽着黄毛,另外一只臂弯里牢牢护着一个人。
尽管距离有些远,江漓依旧一眼认出了娃娃脸。
江漓看着自己刚脱下的大衣,此时正裹着另外一个女孩,微微蹙起了眉头。
宋纯拽着黄毛的力气之大,七八个保安硬是不敢近他的身。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忙着陪笑:“先生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宋纯脸色铁青,怒目回视着保安经理:“出了这个门就跟你们没有关系,滚!”
经理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黄毛惊天动地嚎叫了:“小子,你算哪根葱?敢打老子,你姓不姓老子一个电话,让你吃不了兜着……”
话音未落,便被宋纯的窝心脚踹翻在地。
一条长长的抛物线当空划过,那是黄毛带血的门牙。
黄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宋纯却不给他机会。
他一脚将黄毛的脑袋踩在肮脏的地上,居高临下注视着他:“道歉!”
张小暖缩在宋纯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黄毛又吐了一口血水,不甘心嚷嚷:“你他妈有病啊,是这妞主动贴我的……”
宋纯却不听他狡辩,脚掌用力,黄毛的头骨咔嚓作响,他终于怕了:“对不起……大哥……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妹妹……我道歉……”
正在这时,KTV才又跌跌撞撞跑出来几个乌合之众,看样子是黄毛的兄弟。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看到这样的情景,都犹豫着不敢上前。
宋纯看也不看他们,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张小暖:“你说呢?”
张小暖早已哭得上期不接下气:“……咱们回去吧!”
宋纯恶狠狠瞪了黄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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