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
不算太远。
朱棣带着中军,疾行而去,步军在中,骑兵飞旋周围。
然而,他们走了没多久,竟然迎面撞上了北元的人马,看样子这群人马正是想来给乃儿不花解围。
朱棣有点乐了。
正省了军士的体力。
两军迎面碰上也玩不了什么花花肠子,除了开打没什么闲话可叙。而朱棣身先士卒就是对身后所有军士最好的鼓舞,他跃马怒吼,带领着全体军士向前冲去。
全体军士在大雪天中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眼看见到正主,正好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尤其在往日的战绩的洗脑下,这些军士丝毫不畏惧的,一个个嗷嗷叫的就冲杀上去。
打仗,好多时候打的就是一股士气。
甄武跟着大部队,如同滔滔河流当中不起眼的一个小浪花,耳边顷刻间,充满了‘杀隘‘冲隘‘剁碎这帮孙子’‘日他娘’各种各样的狂呼。
疯了!
往日正常的军士,一瞬间都变的疯狂起来。
在这种疯狂的气氛中,他的心砰砰直跳,无数血液像是感受到身体本能的应激,飞快的在四肢游走。
就这般,两军如同洪水一般撞到了一起。
双方配置都是骑兵为主,步兵为辅,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甄武双腿此时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只是在本能的跟着大部队往前冲,他的眼睛尽全力的扫视着周围,越来越多的敌人开始出现。
他只能顾着他的眼前。
有敌人跑到眼前,挥刀就砍,砍的死就接着往前冲,砍不死,好多时候也只是互砍一两刀接着往前冲,然后提起刀砍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敌人,而落到他后面的敌人,自然有他后面的队友接手。
冲,冲,冲。
甄武跟着前面的部队,直往对方阵中冲去。
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甄武不时呼喊一声,让他的人聚拢在他周围往前冲,而他们也紧紧跟在前方的人。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离队友离的太远。
因为一旦被冲散落单,很可能就会陷入敌人的军阵中,被敌人局部以多打少,往往只有死路一条。
慢慢的。
甄武耳中仿佛再也没有了其他声响,他只有不停的挥刀,不停的往前冲。
他不知道砍死了多少人。
他只知道这些日子,把疯狂操练的结果,超长的发挥了出来。
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甄武眼前敌人的骑兵越来越多,北元人不缺马,骑兵往往比他们多的多,而骑兵的冲杀,瞬间就把他们这些步兵冲出个大口子来。
甄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胡长勇,你个狗日的死了没有,没死你他娘的拿着斩马刀是出气的?”
他们边军每个小旗都会配备两把斩马刀,应对的就是对方的骑兵,斩马刀长有两米多,刀刃就有三分之一长。
刀柄适合步兵双手持刀,横扫起来,专砍马腿。
而这个时候,也不需要甄武喊。
无数手持斩马刀的军士,已经迎了上去。
一斩马刀下去,对方骑兵跌落下马,无数步兵扑上去补刀。
鲜血,嘶鸣,哀嚎,怒吼,这是战争的交响曲。
而这时,一直跟着队友,闷头冲锋的甄武,迷迷糊糊的发现,他们的前面已经看不到几个战友了。
“奶奶的,是他娘的死光了,还是我特么傻逼似的冲快了?”甄武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念头:“妈的,打着打着,老子怎么成了排头军。”
可这会儿,他们也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带头往前冲。
但是眼前密密麻麻敌人,看不到头,怎么冲?往哪里冲?
甄武心中发狠,扔掉已经有了豁口的长刀,在地上一个前滚,躲过敌人的一刀,顺势捡起一把斩马刀。
这个斩马刀的原主,已经被踩死了,甄武也不认识,也来不及多想,见一个骑兵过来,直刺捅死了马上的敌人,夺过马,翻身骑了上去。
他向着远处望了一眼。
想找找自家军旗,好确定往哪个方向冲,可乱糟糟的一眼竟然没瞧见,反而看到了对方的军旗。
奶奶的。
老子都特么成了排头军了,我管他那么多呢。
甄武一收马绳,大声呼喊道:“都随我冲。”
随后,一松马绳,双腿一用力,骑着马向着对方军旗冲了过去,手中握着两米长的斩马大刀,在他那股巨力加持下,挥的又快又急。
简直有些所向披靡。
薛禄一直跟在甄武身边,可这会儿他也有点懵,这前面咋没队友了,不仅如此,他的总旗夺了马,还把他也给丢下了。
短短一分钟不到,敌阵中就只能看到一柄斩马大刀在来回飞舞。
靠!
薛禄忍不住骂了一声,不过随后连忙高呼,召集一下身边的人,向着甄武的方向冲去。
而这个时候,甄武他们阵营里手持军旗的骑兵,早早就被对方骑兵纠缠住了,等好不容易杀了出来,往前方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特么谁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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