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之令吗?云越微转眸。
族长对她满怀憎意,恐怕要转达什么恶言,他始终放不下心,还是想留下来和她一同倾听,并开始暗暗想着要如何与云建言说。
觉察到他的担心,何玉浅浅一笑。
“云越,走这半天,我也有点渴了,你多弄些水来吧,快去快回,喝完我就走了”
他抬眼看去,她表情悠然,满不在意,也是,她当初经历那些事后未见半分颓然,以这行事风格来看,区区一番话又算得了什么?恐怕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微颔首,转身往溪边去了。
待人走后,何玉背过手看向远方。
“说吧,你们族长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云建吐出一口气,暗忖他终于走了,还真是不容易,他望向远方,悠然一笑。
“族长的话,相信无须多言你也能猜到一二,一个幌子罢了,我之所以刻意支开他,是因为要和你说的便是他的事”
云越的事?她不解。
云建说道:
“其实云越能取得如今成就,并非是因为什么过人的天赋,相反,他出生时体格与资质平平,只能以文臣之质培养,后来因付出百倍千倍努力,渐渐赶超他人,才终得崭露头角”
她愣住了,要不说,那完全看不出来,毕竟他施展方天戟时孔武有力,拉弓射箭时身姿矫健,一眼看去,让人不禁感慨天生的武将就应该像他这样,不过他身上那些伤,倒可以算作是那百倍千倍努力的隐隐见证。
云建淡然笑笑。
“但他起初志不在武,听从父母之命,安于修文诵史,后来才发生如此转变”
弃文从武?她倒是好奇了。
云建接着话头缓缓道来:
“个中缘由,得从头开始说起。他爹娘乃是族中的一对谋臣,了然他资质不足后并不强求,只让他通读百史、研文掌墨,彼时我和他一同上学堂,见他下学后仍逗留在桌案前,案上换成从夫子那私下讨来的凡间典故阅览着,气郁不已,暗暗跟他较劲,我俩也就这么不打不相识了。
后来他爹娘于一场征战中被敌方虏去,为守住云夷部署,毅然决然赴死,他听闻双亲死讯,化悲痛为力量,为复仇做出转变,开始习武,又因族中谋划夺取神箭将军封号之行动,入了他师父云川的座下,那以后我一路看着他加入天兵营、为双亲复仇、成为弓弩支部的领军者、拿下封号,再到今时今日”
她陷入神思。
看来上回猜测没错,失去父母后他应该以师为父了,哎,想想他这一路走来也不知背后吃了多少苦头,不过在乐观这点上倒是和自己有点像。
回过神后,她看向身旁人,感觉不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云建勾唇一笑。
“无他,唯希望勾起白羽姑娘的怜悯之心,以便多多照顾云越罢了1
她不屑地切了一声。
“云越本来就不差,怎么会需要我照顾?”
云建促狭一笑。
“他虽不差,但可心人若能相伴总是好的,无碍,你们在一块儿多了,总会有机会”
她惊得睁大眼,连忙否认:
“你别胡说啊!什么在一块儿多了,我可没和他在一块儿啊1
云建换上玩味的微笑。
“我才不信他此次能得你相救是出于什么偶然遇见,恐怕你俩早已暗通款曲了吧?”
是有暗通,但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她转着眸,嗫嚅着嘴,一时不知怎样才能在不牵扯出血契的基础上解释通,只能先回道:
“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么说着,她就想起云越表现出的种种,默契,相救,相护,忸怩,等待,担忧,这些又是哪种关系能表现出来的?
云建郁闷地吐出一口气。
“原来这小子还未有所表示啊!姑娘莫忧,我看得出来,他的心是向着你的,只是与此同时还塞了其他事,比如守护云夷、守护我这个继任者。
云夷族男子向来责任感重,极易将个人之事抛诸脑后,不过我了解云越,只要你稍加提点,让他认清自己心意,那他无论背负多少责任,都不会对你含糊”
她飘忽眼神,不知该作何反应,再转念一想,便幽幽问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未来的继承人,你们族长看我不顺眼,你却和我聊这些,不太合适吧?”
云建不甚在意,只是淡笑。
“只能说我和他理念不一,其实我一如当初态度,云越能找到心仪之人,再好不过了,若他勇于认爱,那我会想办法促成这段姻缘”
威胁面前,族长只想着一并消除,他却觉得云夷若能和白羽联姻是一件好事,白羽拥有神族之力,落入云夷既能为他们所用,又能立威于天下。
白羽是叛党,那又如何?想当初整族都能被天庭尽数剿灭,如今剩余一个能掀起多大风浪?若嫁入云夷,还能向天下展露收服之意。
另一方面,他和云越共同长大,一路看他走来,把他当成好兄弟对待,可这位好兄弟身旁却有那样一位刁蛮师妹,一路拆着他姻缘,将族中其他倾慕者尽数赶跑。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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