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疾书一日一夜,卿潇总归是将书抄的七七八八,遣了个丫鬟去将军府问边关消息。说是天赐洪福,镇国将军已被救回,无性命之忧。
如此一说,那小宣道长说的没差,卿潇觉得自己要备礼去好好拜会一番才是,但奈何如今她惩戒在身,还未完成,也不能跑去寻他。只好将抄写的速度加快了些。
老嬷嬷此时正端着一盘热乎乎的梅菜扣肉饼进来。卿潇一看,自己昨天带回来的梅菜扣肉饼不应当是这一副新刚出炉的模样,又细想了想,大约是嬷嬷特地去了城南给她买的。不曾想嬷嬷待她如此好,见她受罚特地去城南买了她最喜欢的饼来聊表安慰。
她一时感动不已,写的字都透着激动,开始龙飞凤舞起来。
卿潇双目含泪,道:“嬷嬷,您对我太好了,太好了呀1
老嬷嬷哈哈一笑:“郡主莫要如此激动,这饼是二公子买的,水澜姑娘来了,公子才叫我送进来罢了。”
卿潇猛的一咳,瞬间收了眼泪,坚定道:“嬷嬷你告诉他,我是不会原谅他之前的落井下石的。”
这让卿潇不禁想起孩童时,她自小双腿便很无力,走路不稳健,时常走着走着就摔倒了。直到快八岁了才能走稳路,还是因为那年大哥参军,她因不舍,追着跑了出去,追了十几里路惊讶的发觉自己方才居然不曾摔一下。自此以后双腿忽的就有力了,走路也稳健了。
但令她那么舍不得大哥很痛恨二哥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之前走路不稳健的事情。她若随大哥去玩,摔倒了大哥会温柔的将她扶起,一路背着她回家。然而二哥却只会在她摔了以后在一旁狂笑,还要笑够她一路,但事后又会给她买许多零碎,瓜子糖葫芦什么的,哄她开心。
最后她居然还能被卿安迟哄的服服帖帖。
她痛恨自己,没骨气,忒没骨气。
嬷嬷笑道:“郡主可别这么想,二公子平时虽然调皮了些,不过对郡主那可是真心的好。”
她咬下一口梅菜饼,语气中满是气愤,“嬷嬷,您别为他说话,这次不是几个梅菜扣肉饼就能挽回我的心了。他给我等着1
嬷嬷只好笑着摇头,一派宠溺慈祥的神情中,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梅菜扣肉饼。卿潇与卿安迟自小便这样,下人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大约五日之后,两兄妹又会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卿潇记性不好且还容易心软,卿安迟也是晓得进退有度。大抵世间如此相处的兄妹才会感情深刻吧。
嬷嬷躬身退出,却在门口时忽然想起点什么来,又折了回来。
卿潇正在咬第二个梅菜扣肉饼,见她又折回来了,便疑惑道:“嬷嬷还有事?”
老嬷嬷笑道:“没甚么事,就是郡主带回来的那位公子,已经醒来许久了,说要见郡主一面。”
卿潇道是自己因惩戒缠身,将为情所伤的烆陌忘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卿潇一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实在必须快些把这书给抄完。
“你叫他先等着,我再过一日便去找他。”
“是,郡主。”嬷嬷退出去了。
深夜时分,这会宣尘上神已在姻缘庙抚了许久的琴,一旁的小道士被他拉来听他抚了好久的琴,可纵然抚了好久的琴,还是没有等到卿潇来找他。
一个身形瘦弱的小道士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问宣尘:“上神可有饿意,需不需要为上神煮碗清面吃个宵夜?”
宣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瞥了他一眼,又瞥了被自己叫出来听他抚琴的小道士们一眼,叹息道:“不必了,你们快些下去休息吧1
小道士们如释重负,纷纷赞叹宣尘深明大义,之后便逃也似的下去睡觉了。
待道士们都离开后,宣尘独自坐了一会儿,最后纵身飞去了安平王府。
安平王府此刻也是灯火尽灭,寂静的只听得见几句狗吠声。宣尘借着清冷的月光径直飞去了卿潇住的地方,却看卿潇房里的烛火还未熄灭,宣尘看天,已然是二更天。
他施施然落在了卿潇房前的房屋顶上,目视这那间烛火跳动的屋子。
此时,一名黑衣人正从不远处向着卿潇的院子疾驰,他跑的太快了,并未看到屋顶上的宣尘。
不一会儿,黑衣人到了卿潇院子里,便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要去推卿潇的房门。
宣尘定睛一看,一扇子将黑衣人扇上了房顶,落在自己身旁坐的稳稳当当。
来人正是梦烆陌!
要说这烆陌,与宣尘也是认得,断断不是卿潇眼中那个为情所伤的痴情公子,他是蜃族三皇子,是那位令君潇公主上辈子极其上火,且伙同容折给君潇安上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罪名的梦知树公主的亲弟弟。
而宣尘,烆陌虽说从来没有上过九重天,没去过崇吾山,但是他也是认得宣尘的。这其中有一桩同将离有关的事情。
五百年前,如今年轻气盛的将离那时候也很年轻气盛,好巧不巧,那时候烆陌也很年轻气盛。大荒东北呢,有座凶犁土丘山,里头呢有一种神兽,嗯,凶兽,叫做应龙,据说当年杀了神人蚩尤与神人夸父,被前任天君贬到了凶犁土丘山。
不过宣尘那时候也还小,也不晓得这应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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