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已经想好了。
这具身体既然是这四个孩子的后娘,她穿到了这具身体里,又做不到把四个孩子丢下一走了之,那就带着这四个小家伙,一道逃荒吧。
梅清昱咬了咬牙,虽说不知道这恶毒的坏女人骨子里又在打什么恶毒主意,但她这话说得没错,不吃饱的话,明天逃荒的时候,跟不上队伍,被落下了只能是一个死字!
“吃就吃!”梅清昱咬牙切齿,破釜沉舟一般。
小妹都已经吃下了,哪怕这个歹毒的女人真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们兄妹四个,死也要死在一起!
向来馋嘴的老三梅清晃一听二哥发了话,飞快的从草木灰里把剩下的三串烤蛇肉都拔了出来。
他咽了口口水,先是殷勤的分给大哥梅清曜一串,又分给了二哥梅清昱一串,最后留了串小的,自己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香,真香!
梅清晃泪都快流出来了。
自打爹死了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一口肉!
这歹毒女人烤的蛇肉,竟是比他记忆中所有的烤肉都要好吃些!
乔画屏已经把自己那串烤蛇肉给吃完了。她看了几个吃得带劲满嘴流油的破孩子一眼,心里哼了哼。
她忍着浑身的痛,去草滩子近水地势低的地方寻摸了会儿,不多时,便摸出了十枚小小的蛇蛋来。
蛇蛋小小巧巧的,跟鹌鹑蛋差不多一样大,虽说不够塞牙缝的,但人家这是高质量营养蛋白,关键时刻也能顶点用。
乔画屏拿衣裙下摆把那十个蛇蛋一兜,瞥了一眼四个孩子,见四个孩子都吃得差不多了,自顾自的往慢慢往回走。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四个孩子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了上来。
大概是吃了烤肉,这身子有力气多了。乔画屏又素来是个能忍痛的,她牟足了劲,一路没带停歇的,一口气走回了她跟那四个孩子的“家”——山脚下两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乔画屏把那十个蛇蛋放好,看着这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又有点想骂娘。
其实最初他们住的是宽敞明亮的瓦房,但孩子的爹死了后,原主说没钱养孩子,就把宽敞明亮的大瓦房给卖了,带着四个孩子搬到了这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
至于银钱嘛——乔画屏冷笑两声,原主就是个傻的!
卖房的银钱,绝大多数都被娘家花言巧语骗走了!
眼下,全家的家当——
乔画屏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摸出一把铜板来。
数了数,只有二十三个。
单靠二十三个铜板,想带着四个孩子走完这条逃荒路,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只能在路上想法子挣钱了。
乔画屏忍着浑身的痛先去灶房看了看,心里大概有了数。
首先要整理的,定然是锅碗瓢盆。
这一路往南走,不知道要走多少天,这些做饭的家伙,肯定是要带上的。
还有,灶台旁还放着半罐极为粗糙的粗盐粒,窗梁上还挂着几串晒干的红辣椒,这都是好东西,乔画屏自然一并收拾了。
除此之外,便是灶房角落里堆着的小半袋糙米——是的,没错,这是他们全家最后的口粮了。
乔画屏冷静的想,若真的就靠这点东西,还去什么南方啊,去西天还差不多。
她又在家里转悠了两圈,倒还真让她又扒拉出些东西来。
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木梁上悬着的长长的麻绳,角落里乱糟糟堆着的油毡布,一把断了弓弦的木质长弓。
四个孩子站在院子里,满是戒备的看着乔画屏在屋子里进进出出。
“二弟,那个歹毒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不知道,先看看。”
“曜哥,昱哥,要是那歹毒女人还想把小妹给卖了,我们就跟她拼命!”
乔画屏这会儿正忙,也没空理那几个小崽子。
她先前翻出来的东西中,最让她感兴趣的,其实是那把断了弓弦的长弓。
这应该是几个崽子他们爹的东西。
乔画屏打算把弓弦拆了,再找人去买点牛筋,重新做一把弓。
说不得路上的吃食,就要靠这把弓了。
但乔画屏不曾想,拆弓弦的时候也不知怎了,手竟然被划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她只甩了甩,便依旧去忙着继续拆那弓弦。
乔画屏没有注意,一滴血,缓缓流入了她左腕上的玉饰。
那玉饰一看就是劣质玉,红线穿过简单的编了条手链,也不值几文钱,原主打小就戴在手上。
而乔画屏,在血与玉融合的那一瞬间,只觉得霎时间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看到的却不再是破败的茅草屋,而是一方四下里笼罩着雾气的奇怪地方。
这奇怪地方看着好似广袤的很,但绝大多处,都笼着蒙蒙的雾气,看不清真切模样。
唯有雾气中心的地方,清晰可见。
在雾气中心的地方,有一钟乳石,空悬半空中。
那钟乳石的石尖,缀着一滴水,将落未落。
钟乳石下,有一石碗悬着,看样子是要承接钟乳石流下来的那滴水。
她顿时明白过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空间”?
按道理来讲,这钟乳石流出来的东西,应该也是好东西了?
而就在此时,钟乳石石尖上缀着的那滴水,终于滴落,落入了石碗中。
随着乔画屏的心念一动,石碗中的那滴水,竟是按照乔画屏心中所想,直直的从石碗中飞了起来,朝着乔画屏的意识飞来,瞬间融入她的灵魂。
好似全部的灵魂,都因着这滴水而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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