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扬将人抱进了马车内,韦灵儿本还在上蹿下跳,但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而安静。
少年见她睡着了,便微微靠近,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少女的脸颊泛着酒后未散开的红晕,靠近似乎还能嗅到一丝酒香。
林维扬没想到她沾酒便醉,更没想到醉了后的她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上蹿下跳的宛若一只小猴子。
他低下头,瞧见的是身旁少女那高挺的鼻梁和灵巧的樱桃唇。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不知不觉的从他的鼻尖划过。
她的肌肤滑嫩,触碰上去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竟像是停驻下了一般,他的心一时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竟忘记了原本的跳动频率。
半响,他的手终于恋恋不舍的移开,他的呼吸这才恢复了正常。
他的视线却始终不肯移开,就这样低着头凝视着,但没多久,车夫便在帘子外喊:“王爷,韦府到了。”
“嗯。”林维扬应着,却不舍得将身旁的人儿喊醒,他沉默了一会儿,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是在犹豫怎么做。
见少女睡得沉,他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将人抱进府内。
可当少年将人横抱起时,少女的袖口却忽的掉落了一个黑灰色的小物件。
他瞥了一眼,将东西捡起,待见到那东西的真容时,却不觉后背一凉,出了一身冷汗。
那黑色的物件,很明显就是一个兵符,那兵符后正中刻了一个大字:钰。
李成钰……
他的思绪变得凌乱起来,却被韦正益的声音打断。
“王爷,小女又给您添麻烦了。”韦正益见韦灵儿昏睡不醒,脸颊又泛着红,便知道她定是又沾染了酒气,酩酊大醉。
“无妨,韦大人。”
韦正益如今虽已不是大理寺卿,但长安城内见了他,还是会尊称他一句:韦大人。
不为别的,就为他在大理寺时为百姓们谋福,维长安太平。
“王爷,我来吧。”韦正益试探着伸出手,却听少年拒绝道:“直接去韦尚书的寝殿吧。”
韦正益只好答应着,引领着他去了西厢房。
待少年将人放到榻上之后,韦正益便要留林维扬去大殿内喝茶。
少年摆手,作势一拒:“不了,本王还有事,谢韦大人好意。”
“好。”韦正益其实也不是真心想要请他喝茶,他只是想开门见山的摊牌,让王爷再也不要管小女的任何事。
帝王之家,他知道有多凶恶。
少年侧过脸,不知是不舍还是不甘,待他移步要走出门的那一刻,他将那枚兵符就那样明晃晃的放到了门旁的桌案之上。
少年上了马车,待车夫扯动缰绳后,他随着车子的晃动,这颗心也凌乱了起来。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不怀好意的靠近自己。
又有多少人隐藏的很好,最后却往自己的杯中倒最烈的毒。
他竟还是不长记性,还以为韦灵儿和旁人不一样。
“呵~”他不觉冷笑一声,是,她确实不一样。
她能轻而易举的走进他的心,让他魔怔了一般的去为她做许多事。
最后,沉迷于这场盛大梦境的,只有自己。
他又和跳梁小丑有何异?
忽的,窗外传来铁骑的声音,百姓们似乎也躁动了起来。
林维扬轻轻掀了帘子,却见丘神绩打了胜仗,带着士兵们大张旗鼓的从城门回来了。
那些原本规规矩矩在路边摆摊的百姓见状,都连忙将自己的摊子往里头移动,能拿走的拿走,甚是惧怕。
丘神绩是出了名的狠厉,圣旨让他杀的人,他无论好坏,一律不会放过,林维扬也略有耳闻。
他见状,在车上摇了摇头。
如今的长安,一半的兵权在皇后的娘家兄长手上,另一半则在这个狠厉的人手上。
这长安城,难埃
【次日尚书省刑部】
韦灵儿正在大堂内批着折子,却听尤庆焦急来报:“大人,中书省的一位官员昨晚被发现溺死在斛御河。”
“谁?”韦灵儿闻言连忙起身。
“尸体已经拉去了仵作验尸房内,经确认是中书省的主事,于湾。”
两人急匆匆的去了验尸房,却听仵作汇报:“胸腔内积水太多,应是溺水而亡。”
“斛玉河周围不是许多店家吗?为何他落水,无人察觉?”韦灵儿问:“就算是没有人发现,他也应该会呐喊埃”
“按照死亡时间来看,应该是深夜,那时候,大概人少吧。”仵作解释。
这样一说,似乎有些合理,但韦灵儿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带着尤庆和秦田,直奔斛御河。
【斛御河】
长安城内的店家商铺无数,就连这个有些偏远的斛御河周围,也开满了大小的青楼茶馆,客栈瓦舍。
“这里,就是发现于湾尸体的地方。”尤庆指着一处略微潮湿的河岸说。
韦灵儿站在河岸边,皱着眉头却没有讲话,她默默在河边转了一圈,却听秦田激动的喊:“大人你快瞧,那位就是斛玉楼的头牌,说是刚来的西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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