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对这个口口声声对自己好,却擅作主张违背自己指令行事的小厮,封布言头一次动了责罚的念头。
从前,他体恤下人的辛苦,谅解他们听吩咐办事,身不由己。
但此时,他觉得自己身为小厮的主子,却不能让他与自己一条心,不仅是那小厮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更是自己的失败。
几乎是跑着到了现场,只看见一片狼藉和血迹。
封布言双目有些红,有些不顾形象地抓着了路人询问方才的情况。
得知初颜是被木小姐带了回去,封布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除了不允许同行存在以外,木小姐似乎并不是个狠毒的人。
只要不是沐王爷出手,那小丫头就有活命的机会。
沐王府内,手都快没了知觉。初颜嗓子也喊哑了。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熬过去。
所幸,封布言来救场了。
听见有人要见自己了,初颜的惊讶,一点不亚于,封布言听说初颜被卖身给木小沐的惊讶。
但初颜还多了一些欣喜,感觉救星来了埃
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小声问着带路的丫鬟:“你说要见我那人是封府的少爷,我从前不认识他埃难不成是今天摆摊的那个先生?他为何要摆摊?”
这睦州,小小地方奇事倒是不少。行医者不许行医,好好世家的少爷出来摆摊,沐王府是个女人当家做主……
带路的丫鬟也不是个沉稳的,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她也耐不住性子不说话。
于是就给初颜大概讲了讲。
“木小姐不是沐王府的女主人,不过也差不多了。不过也不对,毕竟也没算提亲。但是爷对木小姐十分宠溺。”
“这不让行医,是因为明仁堂是木家所开的,在睦州几乎就是垄断了。爷将木小姐放心上,自然按木小姐的心思办事。”
“所谓的地头蛇,他们也就是暗地里叫一叫,明面哪敢那么喊。”
“木小姐为人和善,不怪爷喜欢她。我们沐王府的人都喜欢她。”
初颜认真听着,在听说木小姐为人和善的时候,撇了撇嘴。为人和善就一言不合出手打人吗,她的嘴这会儿可还疼着呢。
“封少爷经常与我家王爷一起下棋。关系好着呢。就是在行医一事上,不太融洽,不太,意见不太一样……”丫鬟可能觉得有些一言难尽,绞尽脑汁思考词汇。
周围就这么沉寂了下来。
进了一出院子,入目所见,凉亭内,封布言衣衫有些不整。旁边沏了的茶他没喝,甚至连坐都没坐下。
就是在踱步,在着急。
冷初辰瞥了一眼走来的初颜,冷笑道:“甚少见你如此性急。”说罢,放下喝了一半的茶,起身离开。
带初颜过来的丫鬟福了一礼,也退下了。
凉亭内便只剩下了初颜与封布言。
封布言见初颜安好,总算松了一口气。再仔细看初颜脸上一处巴掌印,心内满是懊悔。
“都怪我一时出了神,没有仔细听你讲话。害你被捉来了。”
这自责的语气,在初颜听来大可不必。毕竟他们非亲非故。就是有点关系,也就是个租借的关系罢了。
”先生客气了,这都怪我自己没打听清楚。“初颜不敢当封布言的道歉。
她更希望的是封布言能有办法把自己带出去。
“要是能把我带出去就好了。”她嘟囔着。
初颜闪亮闪亮的双眸,盯着封布言,对封布言的冲击,不比方才在街上的懵懂无知带来的冲击校
封布言暗暗告诫自己要正了心神。
“此事,我定想尽办法1
单论找沐王爷要个人,凭借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倒不算难事。
但难就难在,这人是木小姐指明了要收下的人。
但凡牵扯到木小姐,封布言自认与沐王爷的那点关系可以不称为关系了。
初颜眉开眼笑的,眸子里的亮光能与星空媲美:“真不敢相信先生你人这么好1
可不嘛,非亲非故的,为了个并非他的错的事情,来找自己道歉,还答应要带自己出去。
这在初颜心里,就跟她那个白月光差不多一个层次了。
那白月光,就是她踏遍千山万水,吃遍各地美食的动力。
只可惜了,本来还打算找那沐王爷问问那栗子糕的事情。现在看来,那人不能靠近啊,能躲着就躲着好!
“对了,还有那妇人。毕竟经了我的手,还是想知道她是否安然无恙。”初颜不好意思地道。
封布言点点头:“姑娘深有爱心。”
“就是太麻烦你了1初颜实在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感谢,便从自己的小包里面拿出了一份药材来。
“我自己调制的驱虫散。也没别的可给先生作为答谢的,希望先生千万不要嫌弃1
初颜诚意十足,将那香囊裹着的药粉双手递给封布言。
封布言从前,对女子赠荷包几乎认定就是私相授受。但眼前,他觉得心情十分美好。
接过了所谓的谢礼,封布言小心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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