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裙,上面没有绣花。
“没什么不敬的,我在孝期,本就该穿素衣。”
韩攸宁说着话出了房门。
钱妈妈道,“可你这衣裳,针脚粗劣,出去见人岂不是打国公府的脸面?”
韩攸宁笑了笑,“你若担心这个,便该去催一下针线房,这么多日过去了,怎一件衣裳也没赶制出来?”
钱妈妈翻着白眼阴阳怪气道,“唷,表小姐好大的脸面!针线房手头的活计多,总不能为了你中断了。且衣裳上还要绣花,那可是个细致活,哪里有那么快的。”
韩攸宁淡声道,“那就别怕被打脸了。”
钱妈妈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再多劝,免得引起她警惕。
玫园就在园子的边上,走过去并没有多远。
韩攸宁甫一靠近凉亭,园子中所有的目光便聚集到了她身上。
鄙夷,讥讽,嘲弄,愤懑,恼怒。
这些恶意满满的目光,曾经是伤人的利箭,将她刺得遍体鳞伤,痛苦仿徨。
现在她却能坦然自若地迎上他们,目光澄澈,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这种坦然,带着正气凛然的坦荡,让有的人不由得自惭形秽,莫名觉得自己心思阴暗。这种突然而来的自我否定情绪,却是来自生于卑贱的陈攸宁,让她们心生怒意,愈发对她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