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燕听出了他的宽慰之意,却也听明白了,目前她的工作安排,张寒朝也很为难,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她再挣个全区冠军!
凌城燕对‘正式工’没什么念想,平静淡定地点头应了。
没想到的是,她懒得生事,却偏偏有人不让她清净,上午的训练刚开始,凌城燕第一轮刚打完,就过来一个中山装眼镜男,态度古板高傲,居高临下宣旨一般通知她,领导叫她过去一趟。
凌城燕放下手中枪支,淡淡道:“我要请个假。”
眼镜男皱着眉,不耐烦道:“请什么假,领导叫你去,不用请假。”
凌城燕没再理他,抬脚走向李海洋,说明情况。
果然,小李很上道,“原来是钱副主任找你,那你就去一趟吧,我去跟大队长报备一下。”
略停,李海洋低低地补了一句:“这位是钱副主任的秘书郑京,人家可是京城人。”
说到京城人,李海洋的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调侃。
凌城燕没注意京城,只注意到郑京的名字,再回头看一眼,板板正正的四口袋中山装,上边的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还有四四方方的黑框眼镜,梳得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头发,加上国字脸……还真是够正经的。
就是不知道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埃
凌城燕请了假,跟着郑京一路走去,没去钱副主任的办公室,而是来了小会议室。
在大院里混了几天,她对地形有了大致了解,主要人员也知道,就是个别没见过面,对不上。
钱副主任之前就在凌城燕面前刷过存在感了,正是他,以凌城燕丈夫入狱为理由,破坏了她的工作安排。
如今,凌城燕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一个工作安排而已,钱副主任拦都拦了,还找她做什么?难道,这么一件小事里边,还能做出什么大文章来?
到了小会议室,看到屋里的几个人,凌城燕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钱副主任不在,小会议室里只有龙胜大队的支书、民兵队长两个人。
把凌城燕带到小会议室门口,郑京就一声不吭离开了。
屋里两个人对凌城燕的到来没有意外,却齐齐撇开头,没人搭理她。
凌城燕对这种程度的无视和慢待并不在意,她看到屋角放着个报刊架,她拖了把椅子坐到那边,拿下一叠报纸看起来。
凌城燕却已经听到,也终于算是知道,自己工作安排受阻的源头了。
她没理会,因为,公社副主任赵红旗过来了。
进门,看见双方各据一边,赵红旗眼睛眯了眯,随即扬起一脸笑,笑呵呵和屋里人打招呼:“凌城燕同志来了,耽误你训练了。”
凌城燕淡淡道:“不耽误。”
赵红旗觉得这是‘刺儿头’的软钉子,却也并不意外,依旧笑呵呵道:“大家再稍等片刻,领导工作繁忙,日理万机中挤出一点时间来处理咱们这件事,同志们等一等也是应该的吧,哈哈哈。”
他自以为很幽默,话未说完,自己先哈哈地笑起来,龙胜村的两个人也赔笑连连,只有凌城燕脸色淡淡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低下头继续看报纸。
赵红旗这下就笑不出来了,脸也耷拉下来。
“一个村里娘们儿,自衬在县比武得了个第一,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呐。”民兵队长张庆广不遗余力地给凌城燕上眼药。
看上去老实憨厚的龙胜大队老支书张玉桂叹着气:“年轻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一下子有点儿成绩可不就摸不着高低了嘛。”
“看不起咱们小老百姓也就算了,连公社领导和县领导也不放在眼里……”张庆广的话没说完,脚步声响,钱副主任走了进来。
只是,钱主任不是一个人,他旁边的人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挺拔,一身正气,却是大队长张寒朝。
他们身后还跟着郑京和小李干事。
钱副主任四十多岁,干瘦的身形,加上黑黄的皮肤,一张嘴一口锈黑色的烟渍牙,像个痨病鬼。
他径直走到最里边的椅子上坐下,抬手往下压压,示意众人落座,看都不看凌城燕,只看着泰平公社几人,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说说情况吧。”
龙胜大队两个人都不敢开口,齐齐看向赵红旗。
赵红旗被推出来发言,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只不过,他把龙胜大队几人持械拦路抢劫,说成了民兵巡逻被误会了。
钱副主任认认真真地听赵红旗汇报完,笑着挥挥手,语气轻松道:“这就是两个大队之间的小误会嘛,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既然是误会,说明白了,误会解开就好了嘛……”
张寒朝笑笑,打断了钱副主任,道:“既然是双方都在,咱们不能听一面之词呀。凌城燕同志,你当时是在场的,你来说说当时情况。”
凌城燕点点头,脸色平静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具体情况就是这些,另外,我有两个疑问:一,当时赵副主任并不在现场,不知道你说的情况是从哪里听来的?二,张队长说是民兵巡逻,但据我所知,民兵夜里巡逻一般安排在麦收、秋收两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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