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夫这事儿,有些不地道,可叫她拱手让人,绝对不行。
萧时廉不常外出,他最多去的地方便是书院。
沈簇知道她常去的书院,可书院是不收女子的。
古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贤良淑德才是才是女子该学习的,虽说沈簇极力反对,可凭她一人,这纲常伦理的法则,她也无可奈何。
这书院不但不许女子,连女子都不许进入,她想要接近萧时廉,便只能候在这书院外。
可若她无缘无故这样去贴近他,怕是说不过去。
得想个什么法子才好。
正当沈簇不知用何法子去找萧时廉时,绮俏回来了。
绮俏把手里的话本递给她说,“小姐,这是新话本。”
新话本。
有法子了。
“绮俏,你能给我绣个荷包吗?”
“小姐要荷包吗?”绮俏问,“那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荷包?”
“要特别的,与别人都不一样的。”她道。
荷包不是目的,只是支开绮俏的法子。
抢回男人这件事儿,只能天知地知她沈簇知。
于是,趁着绮俏低头绣荷包时,她便独自从最偏僻的小门溜了出去。
从这儿到书院,步行得要半个时辰,她便叫了马车。
萧时廉还没有下课,她便在书院外等着。
眼下还是冬季,寒风从脸颊擦过,冰凉透彻。
沈簇便在书院旁的一棵松柏树下等着。
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见萧时廉从书院出来。
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她未曾见过。
“时廉兄,这位是?”
“妹妹。”沈簇立即回答道,“我是他妹妹。”
确实也是妹妹,若论现在的关系,他是她的准二姐夫。
萧时廉并未反驳,只是对那个人道,“甫喻兄,明日再见。”
“时廉兄,明日见。”说完,那人便先行离开了。
萧时廉把目光落在沈簇脸上,问,“你是来找我的?”
沈簇点头。
“有何事吗?”萧时廉又问。
许是这风吹太久了,她说话都有了颤音,“我想与你借样东西。”她道。
“什么东西?”
“书。”她道。
沈簇想到的法子便是向萧时廉借书。萧时廉家中有不少书籍,当然,不是她爱看的那种故事话本。
有借必有还,一来二去她便能时常见到他。
这理由,当真的古今通用的好法子。
“小姐,这不是话本”绮俏识字不多,可她知道沈簇手里拿着的不是她早上送来的话本。
“嗯,不是。”沈簇一边翻着萧时廉借他的书,一边回答绮俏道。
沈簇不能常去找萧时廉,其一:不妥,其二:怕萧时廉厌烦她。
可这连着好几回,沈簇都没见着萧时廉了,问书院里的同学,便说他没来。她又没法去萧府,只能写书信。
它托人将密封好的信送去萧府,千叮万嘱发一定要交到萧大公子的手里,送信人也说确实是交到了萧家大公子的手里,可沈簇仍旧没有收到回信。
沈簇有些罔知所措了,她不知为何萧时廉要避她远之。
“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绮俏看着软塌上有气无力望着窗棂发呆的沈簇,担忧的问道。
“绮俏,我好像陷入绝境了。”如今萧时廉都不愿见她,她就算有再多的法子,也使不出来了。
绮俏不知沈簇这是怎么了,“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陷入绝境的。”
“小姐,你是不是头又痛了?”绮俏担心坏了,“我去找马行街的郎大夫来。”说着绮俏便要去马行街请郎大夫。
“绮俏。”她赶忙叫住,“我头不痛,也没哪里不舒服。”说完,她又躺了回去。
“那我去给小姐拿些小姐最爱吃蜜饯和糕点。”绮俏觉得小姐吃些东西便能好了。
沈簇摇摇头,“不要。”
“小姐,你这一整天都没吃什么。”绮俏更担心了。
耐不住绮俏的关心,还是让她去厨房弄些吃的来。
她这是心病,得用心药治。
绮俏回来时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戚月出去了,与萧时廉一起。
这平日里甜到腻人的蜜饯今天竟觉得发苦。
“小姐,你怎么哭了?”绮俏不知所措。
哭了?
抬手在脸上抹了下,指尖被沾湿,还当真是哭了。
“小姐你哭什么呀1绮俏的声音都染了湿意。
“阿月,你好像都没什么话与我说了。”萧时廉望着走在他身侧的人,思索再三,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今日,她终于答应与他出来走走。
“时廉。”这是她在落水后第一次这样叫他,“我连着两次落水,身子也还未好彻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萧时廉担忧的问。
“不是。”她摇摇头,“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
萧时廉似是愣住,“记不清楚了?”他诧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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