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戚小姐。”饶是在此之前已经听说了不少传言，但真正看到秦随渊和戚颜如此亲近的时候，周老先生还是惊讶不已。

但他到底是经历风雨的，面上不显，唯一让他在意的是……

看着戚颜的面相，周老先生眼神几经变换。

“开始吧。”秦随渊睨了周老先生一眼，周老先生一个激灵，连忙收回目光。

“请戚小姐伸手，我给您把脉。”

戚颜看了秦随渊一眼，见他点头，这才将手伸过去。

把脉的过程其实很短，但当周老先生的手指才刚搭在戚颜的手腕上时，秦随渊的目光便犹如利刃。

戚颜察觉到不善，抬头看去，忍不住瘪了瘪嘴，明明是你点头的事，这时候怎么还露出要杀人的表情来？

察觉到戚颜正在看他，秦随渊最后又警告地看了周老先生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戚颜。

“颜颜，怎么了？”秦随渊问道。

戚颜摇头，“没事。”

这个人比老怪物还阴晴不定，但阴晴不定的人定然不喜别人说他阴晴不定，所以她得当做不知道。

没事？

秦随渊戳了戳戚颜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颜颜在对我撒谎？”秦随渊抚摸着戚颜的眉眼，问道。

戚颜装了数十年的傀儡，早就忘了“表情”是个虾米玩意，所以此时她也根本没意识到，她正腮帮子鼓鼓，看着秦随渊地表情也是一脸的控诉。

察觉到比刚才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的危险，戚颜看着“阴晴不定”的秦随渊，腮帮子又鼓了鼓，“刚才是你同意我伸手的，我才伸手的。”

秦随渊落在戚颜眉眼位置的手指一顿，点了点头。

“可在我伸手之后，你又想砍掉我的手1

阴晴不定，戚颜自以为没人知道地在心里偷偷嘟囔了一声，但表情却忘了遮掩。

秦随渊将戚颜的神色，包括她目光里面的鄙视看得分明。

他被鄙视了？

秦随渊无奈，“颜颜，我没有要砍你的手。”

戚颜一脸的不信。

一旁的周老先生：“……”

确实不是想砍你的手，而是想砍我的手。

“爷，戚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我这就开方子。”周老先生默默将自己岌岌可危的爪子收了回来。

秦随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弯腰帮戚颜穿好拖鞋，才一把将戚颜抱起，往房间走去。

周老先生：“……”

别以为您是爷，您就能随意威胁人。

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尊老懂不懂？！

洗手间里，洗手池的水正开着。

秦随渊仔仔细细地帮戚颜洗手，尤其的手腕的地方，戚颜不解地看着它被反复洗了好几次。

“可以不砍手吗？”前世她缺了被挖了心脏，当了几十年的小怪物，这一世好不容易拥有完整的躯体，还这么漂亮，如果被砍了手，就不完整，也不漂亮了。

秦随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戚颜一眼，没说话，一直到将最后一遍的泡沫洗净，又用干毛巾仔仔细细地把戚颜的手擦干……

“颜颜。”秦随渊牵起戚颜的手，在戚颜的手背上落在一吻，“我没有要砍你的手。”

这吻随着话音落下，慢慢又转移到戚颜的手腕上。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你。”说着他又亲了亲戚颜手腕的位置，“你整个人都我的，也包括它。”

他的，那就不许别人碰。

占有，偏执的占有欲，这样的情绪戚颜懂。

不管是药人还是傀儡，她都是受人摆布，能拥有的东西真的少之又少，所以每每她都会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护得紧，绝对不许别人碰一下，谁碰了，她会想尽办法杀了那个人。

“可它被碰了。”戚颜垂眸。

杀了那个碰她东西的人之后，她会把被碰的东西毁了、扔了，因为她觉得被别人碰过的东西，那就是脏了。

“嗯，被碰了，所以要洗手。”秦随渊点头，又亲了亲戚颜的手腕，“洗干净了，我再亲了亲就好了。”

戚颜一愣，不砍她的手？

秦随渊叫她眼神懵懂，捧住她的脸，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沉着声音耐心道：“颜颜，我不会杀你，更不会伤害你。谁碰了你，我只会找那个碰你的人的麻烦。”

他眼神里有些许的落寞。

这是在为她对他的不信任而难过？

不管是当药人还是当傀儡，尤其是在被挖心炼制成傀儡之后，老怪物只要稍微有点不舒坦，就会拿她出气。

轻则打骂，重则剥皮剔骨浸水牢，可这个人难过了却又一点惩罚她的想法都没有——

她的手被碰了，他想的也不是砍了她的手或者惩罚她，而是去找那个碰她之人的麻烦？

戚颜无法理解秦随渊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面上还是应了声：“嗯。”

只是她表情依旧出卖了她。

见她眼里依旧有怀疑，秦随渊薄唇微抿，低头咬了一下戚颜的唇。

“不乖的颜颜，该罚。”

阳气！

这是惩罚？！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