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日子，钟离凰倾就研究研究药理，练练金针——破命。

她自是有些功夫在身，却也不算精进，毕竟是个养在深宫的女儿身，对付一般刺客杀手够用，再厉害点的就险了。

好在在师傅的倾囊相授下，她一手金针算得上是世间前三甲。

至于为何不是一甲二甲？那是因为她的心不够狠。

金针，在医者手中是救人的东西，在杀手手中是致命的武器。

钟离凰倾只学了前者，自然是比不得另一位，也就排了个第三。

现在，钟离凰倾依旧下意识会叫出楚楚的名字，每次在侍女的不解下，她才意识到那个人还不在她上班。

楚楚……我到底该不该信你？

你背叛了我，却在最后为了我而死。为什么？既然选择了背叛，你就应该冷眼旁观我的死亡才是，为什么选择为我挡那一下，走在我的死亡前面。

重活一次，钟离凰倾凄凉地发现，自己身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真心相待之人。

他们利用自己，欺骗自己，抛弃自己。

“奴婢参见殿下。”身前传来呼唤，躺在摇椅上的钟离凰倾睁开眼，见面前跪着俩人，一个她认识，是负责太子的昭阳宫起居的大宫女，她身边跪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小宫女。

钟离凰倾微微皱眉，慵懒地开口道，“何事。”看到是太子那边来的人，她有些厌烦，那人又在盘算什么？

“回殿下。”没有得到可以起身的恩准，落燕虽然心里满是不耐烦，表面也只能隐藏情绪恭恭敬敬地不敢起来，继续跪着道，“太子殿下昨日出宫与尚书大人家的大公子叙旧，途中救下一卖身葬父的良家子，见……”

听落燕絮絮叨叨地要将整个前因后果都说一遍，钟离凰倾有些不耐烦了，忽然，她身躯微怔，皇兄安排的人……楚楚？

她这才认真看向那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姑娘。如果没有记错，楚楚也是这样被那边送过来的。

钟离凰倾正打算拒绝，只听落燕忽然道，“楚澄，还不赶紧见过殿下。”

那个名叫楚澄的小姑娘这才颤颤巍巍地朝钟离凰倾一拜，“楚澄见过长公主殿下。”

楚澄？钟离凰倾一愣，不是楚楚？“抬起头来。”她支起身子微微前倾。

记忆与现实发生了偏差，她有些惊讶，同时更多的还是慌张。

当一个你分不清楚爱恨的人忽然完全消失在了你的世界，爱恨一瞬间都成了笑话。

等她缓缓抬起头来，眼前是一张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