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虽是女儿身,却也不是寻常人家待字闺中的少女。冯大人可曾想过为何一直以来女子出嫁前不应抛头露面禁与闺阁,出嫁后从夫禁于家宅料理家中诸事,从不参与外界纷扰?
那是因为南楚历上国家昌明繁盛,内治外御安乐无忧,可现如今西厥南蛮联合对南楚虎视眈眈,诸位谁敢言之凿凿不会再起战火?
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诸位否定本宫的缘由可为本宫胸无点墨,亦可为本宫并无实干,可唯独不能是因为本宫的女子身份。
不知冯大人可认同本宫所言?”话闭,钟离凰倾看着满堂寂静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末了还点一下冯天兆。
冯天兆被这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长公主这番话,先是把对女子的束缚变成在国家昌盛下女子不必抛头露面,再就西厥南蛮实况点出现在是用人之际,最后说不让她尝试就否决是他们对女子的偏见,这是思想狭隘之举。
他们俩人本来也没有交集,更是没有私仇。此次打头阵反对,确实是因为对于他的思想来说,女子为官入朝实在是惊世骇俗。
可是长公主一番话却是让他愣神,他知道,长公主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
良久,“朝堂不留庸者,那微臣就静候殿下佳绩。”
这是先低了头。
冯天兆对着上面一拜,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他打了退堂鼓,还没等钟离凰倾松口气,不知道从哪里又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看朝服是个四品文官,“臣有本启奏。”
“传。”
趁着传奏“天听”的空隙之余,钟离凰倾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的身份。
也是个命短的家伙,并且还是自己处死的。
在她前世掌权把控朝堂时,就是这个宋志明和苏盛里应外合想要传递废太子手谕,被她手下的人抓捕后处死。
若说钟离凰倾对冯天兆还有几份敬意,出言也客气不少,那对这个宋志明可恰恰相反。
“陛下,长公主殿下参政有违祖宗礼法,此乃逾矩僭越。望陛下三思。”
又是祖宗礼法,只不过这次扣上了僭越逾矩的帽子。
自己作为女子上朝堂,如今又是皇嗣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上了朝堂之人,钟离凰倾觉得自己就是个校兵场里用来练箭的活靶子。
皇帝自此一言未发,宛如一个看戏的好事者一般看的津津有味。
也许是皇帝的态度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一个个跃跃欲试者纷纷加入阵营联合“声讨”她。
钟离凰倾也没反驳,就站在那里睥睨着接二连三跪了一地的忠臣奸臣。
待几人都说完,这才不紧不慢道,“祖宗礼法?僭越?逾矩?宋大人,做人,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敢问宋大人作为一个外臣可是在用祖宗礼法来压本宫?
可笑至极,这天下是我钟离家的天下,这礼法制度是我钟离家定下的礼法制度,本宫若是逾矩,自有父皇评判,当着父皇的面,何时轮得到你宋志明指手画脚。”
说到这里,宋志明的脸色已经铁青。
“依本宫看,这大殿之上最是逾矩僭越的非你宋大人莫属。”最后一句如同滚滚天雷一般压了下来,宋志明抬眼,正“撞”上钟离乾安黑下来的脸,不由得心下一惊,一头磕在地上求陛下饶命。
处理完这个出头鸟,钟离凰倾踱步至另一个官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