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说着宁可错杀,眼里却丝毫没有杀意。
林北望心知,这人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这环境里众人皆有束缚在身,她就算拿刀剑相向,又真的能杀的到幕后之人一丝一毫吗?
这看起来不可能,想起来更为难受。
林北望曾说自己最忌讳身背束缚,拳脚受阻。而如今这情况,又何尝不是打了他的脸。
处处如镜花水月,处处都迷离环境。
而这一切也不过就像是梦幻泡影,却偏偏最柔软的最杀人。
他无可奈何,身体与血脉融合的尚好,可当年的力量却始终被困。
赵予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带着他回到了青鸾峰的茅草屋里,很自然的将床让给了林北望,自己坐在地上打坐。
林北望很想说:“这床和地上没什么区别。”
又觉得这句话多余的不行,于是改了口,问道:“你一直就住在这里?为什么不好好的盖个房子,公孙明那间房子都比你这好。”
赵予安本想闭目养神,没想到走了个扬雪,来了个林北望。
两个人虽然说的不是同类型的叽叽喳喳,但是看起来却颇有相似之处。
哪儿相似?
赵予安恨恨想,她都很想掐死他们。
但是自己到底克己惯了,看着林北望只是默默的磨了磨牙,压下所有的不耐烦道:“不常祝”
林北望终于看懂了一回脸色,憋着笑将后面的满腹疑问给咽了回去。
天一眨眼就晴了起来,赵予安只觉得头脑昏沉,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凡人一般,居然也有困顿的时候。
林北望伸了个懒腰,看着门外清晨的青鸾峰。
这里虽然寒酸简陋,看起来还不如公孙明那个院子,可是这清晨凝雾时,外面的花花草草,树丛灌木,都生机勃勃,阳光倾斜而下,透过窗,牢牢地照射在打了一夜坐的赵予安身上。
林北望心想:“今天过去,不知道又有什么变故。这平安扣是该给她,还是不还埃”
他触手温润,一片让人忍不住把玩的细腻。
林北望:既然没问我要回去,我就自己留着吧。
第二日的东山从清晨起,山下的各个村子里就车水马龙的。
仙门名家一个接一个的来,村子里一霎时变成了道长来道长去的呼声。
赵予安又被捉去了长老堂,更离谱的是赵青玉还给赵予安找了个嬷嬷。
这人赵予安还算听过,二师妹出嫁的时候,她有幸看过这位嬷嬷。听说是个极其有福气的,今天不过是个庆功宴,赵青玉居然把她请来给自己梳头。
在印象里,赵予安觉得如果要说自己有几次好好梳了发髻,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是这次了,但是那不是什么福气嬷嬷梳的,而是赵青玉那手笨拙的给她挽了个发髻,就草草的出了门。
赵予安觉得有些不一样,难道自己以前不得父亲欢喜?
这些听起来极其的不科学,但是对于她来说,又不能理解里面许多的弯弯绕绕。
赵予安能做的,现在在这幻境里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两个字,等着。
她不知道这幕后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何琉璃,她能斗得过吗?如果不是何琉璃,是林北望猜测的那样,公孙明她能斗得过吗?
这里的世界她看不出丝毫破绽,可比彩霞镇那个地方的古怪缜密多了。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造出来的东西,彩霞镇那里看起来更像是急不可耐的临时起意。
而这里,每一处都透着经年日久的费尽心机。
赵予安没怕过什么,却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了坚定不移,坚定到赵予安在想,自己能不能斗得过这幕后之人。
嬷嬷一巴掌拍醒她,将她的手放到赵青玉手上到:“今日仙姑可是要收万人祝福的,可不能垂头丧气。”
嬷嬷笑出来一口白牙,虽然参差不一,但是却莫名的保养的很白,赵予安想,这些人呢?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不敢想,越想越会觉得自己似乎是像魔头提刀杀人一般可怕。
而元清大殿的各处云台上,已经落座了不少仙家门派。
何琉璃亦步亦趋的站在何意决身后,她眉目间流转着初见时看不到的光彩。
林北望先来了场地观摩,一眼就看到了非比寻常的何琉璃。
那人腰间佩剑灵光闪动,竟有了灵力轻附。
林北望一愣,不是说何琉璃被废去了全身修为,沦为废人,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三日之功就有如此境地吧?
那是哪里出了错?
何琉璃当年若是还有灵力,还有修为怎么会不去南越呢?
如果南越灭门她心有不甘,凭她这样的天资,除了赵予安压她一头,那到如今也该是个让妖魔闻风散胆的大人物才对。
他不仅对此人没有任何了解,甚至在这之前,连南越有个天资绝佳,却因为恋上凡人给逐出师门的何琉璃都不知道。
是谁隐瞒了当年的这事儿?以至于后面所有人,知情的猜测的都闭口不言?
林北望越想,就感觉脚底生寒。
而宴席开始,赵予安随着赵青玉已经出现在了正位首席之上。
赵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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