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自己是又进入了循环以后,江渔有些情绪崩溃。
各种超出认知的情况密集地降临,就像一座座山压下来,导致她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所以就算预料之内的再次进入循环相较于全局来讲只能算鸿毛或是稻草,她还是承受不住了。
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淌到了下颌处,她耸动着肩膀,将大脑放空。
说唱歌手所唱的内容早已经在这么多次循环里变成了一种类似背景音的存在,唯独这时,她不再绞尽脑汁去想要怎么逃脱,歌声就变得清晰了,极具穿透力地冲向她。
“也许真的没那么精彩,拿走滤镜处处都已经颓败;
可就算整个世界都要崩坏,活着的人还是得振作起来。”
一首歌、几句话完全不足以和真实的困难抗衡,但这不妨碍它们依然能成为不想放弃的人在细枝末节中找到的坚持下去的理由——就像放弃的人会给自己找更合理的借口一样,很多时候,坚持下去也需要“借口”。
江渔抬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
她攥紧拳头,在心里重复歌词的最后几个字:还是得振作起来。
眼下可操作的地方其实很多,但她知道如果还是像之前一样没头绪地行动只能是浪费时间,于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这些看似没有逻辑的循环可能存在的一些关键点。
她想起周礼送自己回去的那一次,在周礼说出害怕失去她以后,她马上就想问周礼是不是也进入循环了,可是消息还没发出去她就又进入了新的循环。
难道周礼真的也在循环中?所以当她在循环外接近这个猜想时才会再次被带入循环?还是说在循环之外不能对人提起循环之内的事情,否则就会被强行带回来?
不,后面的推测暂时不重要,现在首先需要确定的是,周礼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在循环、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找到一个能帮上自己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对方也在循环之内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人去配合着突破困境总比一个人要容易,多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因孤立无援产生的情绪崩溃应该也会缓解不少。
要想证实这件事不算难,当时在循环外她没敢直接问无非是怕周礼觉得她奇怪,现在在循环内没什么不敢问的了。毕竟如果周礼真的也在循环内,那就不可能觉得她奇怪,如果他不在,等到循环结束他也不会记得。
江渔打开了微信,给周礼发了一句:你在哪?
看了一下所剩无多的时间,她索性又接了一句:你是不是也进入循环了?
等了三分钟还是没有得到回复,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周礼没接这通电话,微信聊天界面上弹出一条:对方无应答。
正当江渔因出师不利稍有些泄气的时候,说唱歌手唱完了一首歌,被工作人员叫去沟通了几句什么。
回来以后,说唱歌手拿着话筒对大家解释,“要插播一条广播,我稍作休息,大家稍安勿躁哦。”
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出现,这使得江渔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同时也生出了新的对于未知的惧怕。
很快,广播当中响起了试播的声音,确认播放效果无误,变成了正常的内容播报:
“江渔小姐,江渔小姐,您的朋友周先生有很紧急的事情找你,他正在门口保安室处等待,请您听到广播后尽快前来与他取得联系。”
“江渔小姐,江渔小姐......”
广播正要重复第二遍,而江渔早已经在第一遍听到“周先生”这个称呼的时候就起了身,这时已经穿越过人群到了门口了。
她没在保安室里看见周礼,就抬高声音去喊保安室里的人,“您好。我就是刚刚广播里说的江渔,请问我朋友在哪?”
“他刚刚说是看见你了,就出去了。”保安大叔一边回答一边往外张望着,随后他捕捉到了那个身影,抬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喏,在那呢。”
江渔急忙说了声谢谢,转过身准备往大叔所指的方向走,结果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周礼的身影,而是何载舟。
先前的恐惧重又回到心头,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何载舟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怎么又是你?”她后退了一些,抬起一只手指着何载舟,用严肃的口吻凶他,“你别过来,这附近都是保安,你再过来我喊救命了。”
何载舟根本没有听她的,他不仅还在靠近,甚至还在到了足够近的位置上时一把抓住了江渔纤细的手腕。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他看起来很生气,还带着一些失望和不解,“你那时候突然往周礼的方向跑就是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是吗?”
“我那是合理怀疑1
江渔试着挣脱他的控制,但是失败了。
她干脆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肯示弱地仰头瞪着何载舟。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冒充周礼骗我出来?”
“我是用了舟先生自称,但又没说是周礼的周,我这个舟不行吗?”
“我在认真问你,你再这样强词夺理我真喊救命了。”
两个人就这么争执了几个回合,僵持不下之际,某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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