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丛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初升的太阳一扫昨夜的阴霾,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光。
萧濯同沈月晞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条幽静曲折的小径。
沈月晞亦步亦趋地跟在萧濯后面,饶有兴趣地听着树上鸟儿欢快的鸣叫。
目光扫过萧濯带着血迹的右肩,她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毕竟昨夜只是给他上了止血粉,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的感染。
“夫君,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萧濯回头淡淡地道:“已经无碍,你医治得及时,处理得也妥当,你可学过医术?”
沈月晞不知萧濯这话是不是在试探她,但她可不敢说实话。
无论是取出箭头,还是止血药粉,都是万能制造机的功劳。她自己离真正的医术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都是我瞎琢磨的,”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随口扯了个理由,“我在国公府中生活极难,遇到病痛也是无人问津,只能自食其力,所以略懂一点皮毛。”
萧濯听后,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些追杀我们的人,真是皇帝的侍卫?”怕萧濯继续问,沈月晞抢先换了个话题。
萧濯并没有直接回答,只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还真是皇帝所做的埃
沈月晞在心中暗骂了皇帝一句。
没想到这老皇帝还真狠,横竖不就是个夺嫡失败,怎么还想着要自己儿子的命。
虎毒不食子,何况萧濯还是他亲封的太子,驻守边疆数年,杀敌无数。于情于理皇帝都不应该做出这种杀子之事埃
都说皇家人凉薄,此时她才感觉到那权利巅峰带来的残酷。
她追到萧濯身边,将背着的竹筒取下,拔掉木塞,递给萧濯道:“夫君,喝口水,走了这么远都没遇到人,想必他们已经……”
话音未落,她再次听到道边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崩!
这是她在破庙听了无数次,能吓到她心跳骤停的可怕声音——弓箭离弦。
脑海里的声音拼命提醒:快逃。但在现实里,她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呆若木鸡。
萧濯伸出手猛地将呆立原地的她推开,同时自己向旁边一跃。
一支箭几乎就是擦着沈月晞的身体,从两人中间穿过,斜插入地,溅起一串泥水。
沈月晞向一旁冲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幸好萧濯反应快,要不中箭的估计就是她了。
她转头看向树林中发出声响的地方,只见一个男子蹲在草丛中,神色慌张地将手中的弓丢掉,正伸手入怀掏着什么。
沈月晞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那个首领曾提醒过手下,遇到太子不要交手,要发警哨。
虽然不清楚这个人为何先用弓箭偷袭他们,但他现在去掏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警哨?
她还在发愣,萧濯已如一阵风般从她身边掠过,冲向那个男子。
萧濯离那男子还有数米远的时候,那男子已经将怀中的东西掏了出来,是支碧绿色的小管子,手指粗细。
他一边仓皇后退,一边将管子的一端含在嘴中,鼓起了腮帮子。
沈月晞大吃一惊,那警哨。如果让这个人吹响,在丛林中搜索的敌人们都会听到,随后他们就会循声赶来。
双拳难敌四手,到那时她和萧濯只能束手待毙了。
她觉得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双手紧紧握拳,踮着脚看向萧濯。
萧濯离得还很远,而那个男人正在后退,力求拉开距离。看起来无论如何也来不及阻止了。
这时萧濯振臂一挥,将手中的钢刀抛出。
尖利的哨声刚刚响起,钢刀已呼啸盘旋而至,刀锋深深嵌入了男子的胸膛,将哨声截断。男子当即翻倒在地。
一大群色彩各异的鸟儿受到哨声的惊吓,哗地从树冠上飞起。
萧濯冲到了男子的面前,从他身上拔出刀来,双手反握住刀柄,再次向下一戳,拔刀,反身向沈月晞冲来。
“快,速速离开此地,”他指着小径的尽头,“去那里。”
哨声惊飞了群鸟,在丛林中搜索的敌人一定会注意到这里。现在必须赶快逃命。
沈月晞不待萧濯冲到她跟前,便拔足向他指示的方向跑去。
只休息了一夜,疲惫的双腿还酸痛无比,但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跑晚了就只能给人生划上句号了。
方才在途中休息时收拾的山鸡肉,装满清水的竹筒,这些碍事的东西都会减慢逃命的速度,她一边跑一边扔。
啥都没有小命重要。
萧濯追上了她,拉起她的手沿着小径全力冲刺。
背后响起了呐喊的声音。
沈月晞边跑边回头看去,看到有数十个黑色小点在远处的灌木从中现身,向这边汇聚而来。
来得可真快。
她回过头来,发现已经跑到了小径的尽头。
前方是一面高达三米的石壁,左右延展开去,一时没有看到能绕过去的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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