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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夫支走了那帮妇人,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对沈月晞说道:

“那药可以治肠澼?林家孩子已经病愈?”

沈月晞道:“华大夫可随我一同去林娘子家看看。”

两人折返林娘子家,林娘子认得华大夫,招待两人。华大夫向林娘子仔细询问了孩子的情况,甚是惊叹。

离开林娘子家,华大夫面带喜色,抚须点头道:

“此药的药材居然是取自大蒜,真是出乎老夫意料。老夫今日来看裴公子伤势恢复情况。听冯老说起这药的疗效,便来这里寻你。”

沈月晞对华大夫并不隐瞒,两人边走边讲。将大蒜素胶囊的医理说了一番。听得华大夫频频点头。

大夫对药是最为敏感的,林娘子不懂,华大夫可是好奇得很。痢疾这种病,在他们大夫中也是束手无策的难症。别说华大夫,就是那些京城的御医也未必能治这种玻

华大夫又问道:“裴娘子,此药除了专治肠澼,还能治些什么病?”

沈月晞又详细地和游大夫讲了一下这药可以医治的玻随着她讲得深入,华大夫越听眼神越发亮起来,捋着胡子不断地点头。说到用途上,还颇为认真地附和两声。待沈月晞说完,他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她其实并没有讲太多,只是把这种药的基础原理和用途一一说了下,还有一些常见类型的病症,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服用这种药。

至于要怎么确诊,还是需要专业的大夫来判断。

“裴娘子,”华大夫有些急切地看向她,“老夫行医数十年,曾诊治过不少得了肠澼的病人,却无力施救。如今有了这药,此病便有了救治之法,老夫想在县城售卖此药,不知裴娘子意下如何?”

沈月晞心中一喜。

她在路上和华大夫磨蹭这么久,等的便是这个话。

华大夫无论医术,医德都值得她放心,这件事交给他来做是再恰当不过。

目前她和萧濯身上皆没有太多的银子,要前往边疆之地,还有好长一段路程要走,没有足够的银子,是万万不行的。

既然华大夫提了,那她就顺势接话:“我也确实想卖此药,苦于没有门路。华大夫也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

大燕朝对女子的约束极为严苛,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更是不可想象的事。女子只有在嫁人之后才能得到一些自由。

当然这些只是针对土生土长的女子,她想要行走在外,还是可以的,只是她和萧濯目前必须保持低调,尽量不让人注意。

能让旁人出面解决的,她何乐而不为。

果然华大夫捋着胡子,向她保证道:“老夫在县城有两座药铺,可以帮裴娘子卖药。”

两人一拍即合,商议了一番,决定由华大夫在益生堂和保和堂售药。两百文一粒,一个疗程三十粒。所得银钱五五分成。后天华大夫会遣人将卖药收入送过来。

以华大夫在县城的影响力,两天内肯定能卖出足够的药。

“这笔银子赚定了。”

将华大夫送走后,沈月晞信誓旦旦地对萧濯保证。

她躲在厨房里,利用已经提炼好的蒜块,做出了足足一千粒胶囊。用纸包了,交给华大夫。如果这两天都能卖光,就能分到一百两银子。

萧濯一直在院子里指导冯章练习武功,听她说了,含笑点头,又转头和冯章说起话。

华大夫说萧濯的伤口回复良好,林家孩子已经病愈,解决了路费的来源,剩下就是等华大夫卖药后的分成。

一切都如此顺利,让沈月晞心情好到飞起。

她搬了一个凳子,拿了盘小酥饼,将茶壶灌满温开水,坐在树荫下的小桌边,悠闲地边吃边看萧濯指导冯章武功。

今天冯章不练剑,改为拿了一根一人多高的干草叉,骑在一个长凳上左戳戳,右戳戳,时不时还大吼一声,看着就让她想笑。

也不知道萧濯是在教他什么。

“战将临阵,主要是依靠马力,”萧濯指着冯章屁股下的长凳,“切记,战阵之上,人借马力,马助人威。一刀斩下,有雷霆万钧之力。”

说完,萧濯便转身向荫凉下走来。

沈月晞笑眯眯地咬住酥饼,拿起茶壶倒了碗水递给萧濯,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冯章。

冯章坐在长凳上,摸着后脑勺,眼睛里全写着“懵圈”两个字。

“战阵上,人皆麻,麻住危……”他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在那死记硬背,“麻住就危险了,公子说的果然有道理,有道理。”

将碗递给萧濯,沈月晞将咬成半月形的酥饼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

萧濯将碗举到唇边啜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只是骑个凳子是没法练习的,得找匹马来才行。”

沈月晞正用帕子沾去萧濯额头的汗珠,听到萧濯所言,鼓起的腮帮子顿时停止了蠕动。

怎么搞的,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空闲的时候她问过萧濯,胜州离北疆边关出口还有一百余里。两人从胜州境内顺流向东,一直漂进了凉州地界。足足向东偏了两百多里,离目的地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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